越来越大。
马二柱也越来越沉不住气,不知第几次用望远镜观察神机营设在两边山上的哨位。
然而,两处哨位仍然黑灯瞎火,久等的总攻信号迟迟不来。
马二柱放下望远镜瘪了瘪嘴,舌头下意识滑过两片干裂的嘴唇。
突然,旁边的戚烨伟碰了碰他,压低的嗓音中透着激动,“把总,是不是有唢呐声?”
“啊?”
马二柱精神一振,连忙举起望远镜再次看向哨位。
没有反应!
马二柱毫不放弃,反而把眼睛贴得更近。
一息过去了,两息过去了,十息过去了……
终于,他等到了!
只见北边磁山哨位突兀亮起一团火光,紧接着连连划圈。
强摁住“扑通扑通”跳得厉害的心脏,马二柱再看向南边?山哨位,也是圈圈!
马二柱感觉自己全身都在颤抖,所幸他身经数十战很快便冷静下来,摸到颈上的哨子送入嘴中。
“哔哔!”
一道利尖的声音划破了山谷前的夜空。
回应他的是四道闷响:“嗵、嗵、嗵、嗵”。
紧接着,便是尖啸声,“咻……”
几息之后,惊天动地的暴炸声响起,“轰隆隆……”
白晓光摘下望远镜,大叫道:“首轮命中,三发急速射!”
又是三轮巨大的暴炸声。
白晓光吼道:“各按事先布置调整角度,往两边山上延伸射击,四发急速射!”
震耳欲聋的暴炸声中,马二柱的望远镜里已然全是红色,那是一片连绵山上山下的火线,其中有无数的火人奔跑着、跳跃着、扑腾着,又慢慢的没有了声息。
豁口,神枢营等候处。
这里已经乱得不行,马儿四处乱跑,士兵们乱哄哄地追逐各自的爱马。
按说神枢营的马匹都是经受过炮响训练的,不应该如此不堪。可迫击炮弹是开花弹不比实心铁弹,落地后的声响非常大,再加之山谷的放大效应,传到豁口时已然响了许多倍。
于是,马惊了,顺带着神枢营也乱了。
“别动,别动!”项大才沉腰坐马,两条大长腿焊在了地上,双臂鼓起牢牢攥住马缰。
他是神枢营少有的大力士,舞动三眼铳像牙签似的。其他人就没他那本事了,要不在追的路上,要不在被拖的路上。
许三儿一边追一边叫道:“许安,抓紧啰。要是马跑了,少爷剐了你!”
许安大半个身子都在地上拖着,努力抬起头哭喊道:“黄瓜,祖宗嗳,别跑了……”
亲临前线的王朴脸黑的根本看不见了,呲着白生生的牙齿证明他还在,“球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