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本官担恶名?呸!”
又呸了一口,谢增庆的心情莫名好了许多,心想:“除非再加点银子。”
正思索到底该加到多少大家才能接受时,快班班头飞快冲了进来,满脸惶急道:“大老爷,我们这儿进流寇了!”
谢增庆愣道:“不是川兵扮的?”
“唉哟喂,大老爷。”快班班头不住跌脚,指天发誓道:“小的不敢戏言,真是流寇。北边跑回来好多农户,都说那些人杀人不眨眼!”
“啊,这……这……这可如何是好?”谢增庆顿时急得团团转,又是抚额又是搓手。
快班班头催促道:“大老爷,是跑还是封城,你先得给句话啊,眼看着人就来了!”
“对对对,跑跑……”谢增庆眼睛一亮,刚要叫身边的小厮回去收拾细软,不想突地响起一个清冷的声音:“不可!”
“谁?”谢增庆回头一看,正是自己聘请的师爷,忙问:“为何不可?”
师爷挥手让班头走开,低声道:“东家,你是亲民官,守土有责!若是敢弃城而走,逃不过菜市口一刀。”
“那……那留在这儿等死吗?”谢增庆哭丧着脸道。
师爷神秘一笑,道:“东家,你前日不是上了个告川军邓玘强逼军粮的札子么?不如,趁此机会去一趟省城。”
“可札子前日就送走了。”谢增庆瞠目道。
师爷一本正经道:“如此大事,应当由东家面对面向布正使陈述,别人也置喙不得。”
谢增成总算回复点理智,眼角向东面挑了挑,道:“这事儿是岳县丞经手办的,他会不会……”
师爷脸上闪过一些狠辣,道:“流寇动辄屠城,岳县丞……啧啧,听说流寇还喜欢给当官的点天灯。”
点天灯?
谢增庆蓦地打了个寒颤,马上懂了,又问:“日子也许对不上。”
师爷却胸有成竹道:“如今河南巡抚缺位,布正使每日所收公文浩如烟海。我料扎子应该还没到布正使手中,我们赶快点说不定能追上。到时就说我们是前日出发的,再后来的事不知情。”
“好,好,一切全仗刘先生安排。前面你盯着点,先做出封门守城的假像,本官去后院收拾收拾东西。”谢增庆说话后,带着小厮匆匆去了后院。
…………
夜晚,县衙大堂灯火通明。
李自成高坐“明镜高悬”匾额之下,看着下面跪着的一地官儿,喝道:“尔等知县呐?”
众人不敢答话,全把目光看向跪在前面的岳县丞。
岳县丞吞了一口唾沫,战战兢兢道:“禀……禀大王,刚才下官才听壮班说,那谢增庆带着小妾、师爷以及几个家仆,下午就出了城,说是要郊游。”
“哈哈,狗x的郊游,他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