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义先介绍了一队人的身份,然后从腰间包袋中拿出一个圆盘,说道:“这是卷尺,抚台发下来的标准丈量工具。你们那些大尺小尺即刻停用,一切皆以此为准!”
“噢……”
又是一片哀嚎声,两衙官吏们眼中的神采徒然黯淡下去。
其实,刚才他们被骑兵威胁并没有真当一回事儿,因为他们手里掌握着计量的工具,也即是事实上的话语权。
所谓上有正策下有对策,如何操弄就是经手人一个念头的事。
就算有人“保护”又怎样?大头兵而已,大字不识几个还能质疑我等的数字。
然而如今不同了,巡抚堵上了这个漏洞。而且,这些亲兵应该不可小觑,观之一个个沉稳淡定,不读书是养不成如此气度的,何况还有下发的工具。
所以,这次齐声哀嚎真心倒占了七八分。
至于另两三分便是侥幸心理在作祟了。
吏滑如油吏滑如油,读过书又如何?知县知府还是进士呢?不还是被我等层出不穷的手段,耍弄于手掌心吗?
另一边,赵义可不知道别人已经把自己当成了棒槌,只是一心想把清田的事做好重回颠峰。
他一面笑眯眯与骑领商量着彼此的配合,一面等着角门牵出马来。
很快,马出来了。
赵义给骑领打了个眼色,骑领会意点头,手一挥道:“各人照顾自己的目标。”
“希律律”的马嘶响起,骑兵如墙而进将官吏包围。
接下来每两骑夹着一个官吏,不待对方有所反应,其中一个骑士即探出大手将官吏拎上马鞍。
待所有官吏都被安置好,骑领吼道:“出城!”
…………
九月二十六日,神机营乙部守备向叶宰汇报,有几十个操着四川口音的人聚集在东门下,号称要求见叶巡抚。
叶宰惊道:“川人?找本官做甚?”
守备回道:“听他们说,他们是原来援剿总兵邓玘的兵,前些日子在林县被打散了,如今获知抚台在河内便陆陆续续寻来。”
叶宰奇道:“邓玘的兵去找邓玘啊,找本官有何用?对了,你没告诉他们邓玘在安阳吗?”
守备无奈道:“卑职说了。他们说他们也知道邓总兵在那儿,可安阳被流寇围成了铁桶,他们进不去。”
“呵呵!”叶宰冷笑道:“这是赖上本官了。行,带我去看看。”
守备当即领命,头前带路。
所幸东门离都院很近,一刻钟时间即到。
上了城头,守备往下一指,指着护城河边一堆大致有五六十人的叫花子道:“就是他们。”
叶宰摆手让守备退开,从垛口中探出头叫道:“喂,下面的人听倒,本人就是叶宰,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