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顿三十秒后，他再敲三下，非常机械性。
“吱……”当他再次抬手时，门开了，一个头发乱糟糟，睡眼惺忪，迷迷糊糊的小脸探了出来，眯眼看看来人，表现了一下惊讶，然后侧了身，拉大了门。
莫尔烨皱着眉头打量了凌可馨一眼，神情微显错愕，跨步进来，反手关门。
“大少爷……你，你怎么来了？”凌可馨拐着脚，裹着一件她母亲留下来的长棉大衣，抽着鼻子，低低地问他。
“你刚起来？”
莫尔烨问完就朝她房间瞟了一眼，那床上的被子已经叠得很整齐，他淡淡地勾起薄唇，径直走到沙发前坐下，手上的手套扔到茶几上，又开始扯脖子上的格子围巾。
当他开始解身上的皮夹克时，凌可馨的心收紧，眼神闪过一抹恐慌……不要吧，这么一大早地过来就是脱衣服……那个？
“恩，刚起来。”凌可馨低下头，眸光盯着自己脚上的那双半新半旧的米老鼠毛绒拖鞋，又低低地说，“我家没有暖气，你别把外套脱了。”
这算不算关心？莫尔烨抬眸睇了她一眼。
一头柔顺的黑亮头发怎么就揉成了鸡窝？她没衣服穿吗，套件大妈棉袄，在他面前装穷啊？还有，她先前的声音不是很清亮明朗吗？为什么现在沙沙哑哑的，还低低沉沉的，在他面前装模作样，当他傻瓜啊？
他收回目光，拉了一下衣摆，没有继续脱衣服，只是朝凌可馨招了招手。
脱了外套的男人，里面是一件湛蓝色的鸡心领羊毛衫，式样和暗色花纹很好看，穿在他身上也很好看，但他的脸实在是森寒得有些怵人。
凌可馨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走了过去。
一步之差时，她咳了咳了嗓，很满意自己的喉头涌起了一股酒味。
“说！昨天晚上怎么回事？”莫尔烨翘起二郎腿，开始他的“审讯”。
“喝多了。”
“喝多？”有什么值得她那么开心的？莫尔烨凝了眸，一把拖过她的手，凌可馨便跌入他怀里。
两指掐住她的下巴，莫尔烨盯着她的眼睛，“跟你的学长喝多之后，就忘记了自己的职责，无视我的存在，用一点小把戏想蒙蔽我的眼睛？”
“我没有跟学长，我是……是跟我的好朋友。”脸离得太近，凌可馨两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莫尔烨清晰地闻到了她嘴里喷薄出来的酒味。
他眉头一蹙，松开她的下巴，忽而手指掠上，猛地伸进了凌可馨的嘴里。
“唔唔……”男人的手指抠到了她的喉部，凌可馨的胃一阵翻腾，突然想吐。
就当她的嘴张得老大，双眸被呕得冒出水雾时，莫尔烨抽出了手指，眯起眼，他把手指凑到鼻前嗅了嗅。
凌可馨鼓着气，抚着胸口，看到他这样的举动，她的心一阵收缩……呃，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