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县城南郊,上报佃户一百二十户,实际佃户二百零八户。田产里,有十顷水田,十五顷旱田,是过去两年薛家为拉拢相赠。”
温泰老眼瞪大,一脸不敢相信地怒视儿子。
朱秀咂咂嘴:“瞒报八十八户,也不少了。”
“少使君~”温泰哭丧着脸想要解释。
朱秀摆摆手,重新打量温仲平:“仲平兄可敢担保,刚才的话没有漏缺之处?”
温仲平躬身揖礼道:“句句属实,请少使君明察!若有任何差错,某甘愿领罪!”
“好!”朱秀笑了,“温公,令嗣可比你敞亮多了。”
温泰又是气恼又是无奈,被温仲平气的不轻。
朱秀笑道:“这样吧,薛家送的二十五顷田上缴,瞒报的八十八户佃农此后脱离温家单独立户,划归自耕农。温家这些年瞒报佃户数,漏缴的地头税和粮税,就不在计较了。”
温泰急道:“少使君,这....”
朱秀不悦地看着他,冷声道:“温公,我主动上门,坐在你家中与你商量此事,就是为了维护你温家的面子。如果你不同意,明日我在节度府召集众人,公开议论。”
温泰面皮狠狠颤了颤,不敢言语。
朱秀放缓语气道:“温氏有三十顷田,一百多户佃农,就算温氏族人再多两三倍也够吃。温氏绞麻作坊已经投产,年底就能见到收益,薛家留下的生意,你温氏照样能入股分一杯羹,这笔账你好好算算,究竟亏还是不亏?可不要因小失大!”
温泰满脸纠结。
温仲平又闷声道:“我赞同少使君提议。”
温泰无奈,心头在滴血,在这个土地高于一切的时代观念里,任何产业生意都比不上拥有田地让人心里踏实。
“好吧!就依照少使君说的办!”温泰咬牙,一口气泄尽,唉声叹气。
朱秀抚掌笑道:“温公果然深明大义,我代史节帅和彰义军民向你表示感谢!”
“另外,考虑到温公年事已高,今后还是莫要操劳了,安定县令的职位,就不劳烦温公继续担任....”
温泰大惊,嚯地起身,朱秀笑道:“别急,我话还没说完,今后,由仲平兄出任彰义军掌书记一职!”
温仲平一愣,温泰怔了怔,又慢慢坐下,花白的眉头拧紧,似乎在考虑其中得失。
朱秀也不说话,笑眯眯地喝茶。
“少使君思虑周全,往后,温氏就全仰仗少使君了!”温泰长叹一声,父子俩鞠身揖礼。
朱秀坦然受之,起身笑道:“事情说定,我也就不久留了。绞麻作坊若有不懂之处,温公尽管来问。仲平兄准备一下,明日就到节度府上任。”
父子俩领命,恭送朱秀离开。
回到前厅,温泰望着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