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祖可法抬起头,无奈道:“我们兄弟们都在军中任职,汉八旗损失惨重,麾下又没有兵马,将来难道还要回辽东吗?”
“辽东有什么不好?”
祖大寿虎目一瞪:“我们祖家自宣德年前从南直隶迁徙至宁远,已经超过两百年,辽东可是个好地方。”
“不是……”
祖可法无奈。
作为养子,他在崇祯四年(1632)在大凌河之战中,作为人质被扣留在清军大营,结果受到重用,汉军八旗成立时,汉军正黄旗副都统。
在祖家中官位最高,但却因早降的缘故,被祖大寿埋怨至今。
三子祖泽洪见之,忙开口帮腔道:“兄长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咱们祖家立足汉八旗,如今安家立命的军队也被打得七零八落,就算日后回到了辽东,怕也是难过了……”
“命这东西,你不信不行。”
祖大寿瞥了其一眼,自顾自地说道:“从万历年间开始,明廷一败再败,清军一胜再战,但自前年洛阳之败,气势受阻了……”
“满人在辽东一隅之地,小国寡民,数万军队就足以纵横辽东,宛若人之手掌,紧握而用。”
“而入关后,拳头变成各个指头,不仅要镇守各省,还得出兵打仗,若是顺利之时还好……”
话已至此,祖大寿就不再言语了,沉默起来。
兄弟子侄们一个个也脸色难看。
“大哥,那咱们祖家?”
祖大弼抬头,认真地问道。
“随波逐流吧!”
祖大寿叹了口气。
“可惜,吴三桂死了。”
祖大乐略显浑浊的眼眸中泛起一些无奈:“不然的话,有他的关宁军为靠山,咱们也不会那么纠结。”
“吴三桂怎么就死了呢?”祖洪泽等兄弟,对于这位表弟的死,也是万分不解。
内城的另一角。
祭祀祖宗之后,范永斗等八大皇商,再次聚集起来。
作为商人,以及内务府的家奴,他们的消息极为灵通,显然已经知道明军动向。
七月初十,明军的援军及粮草到了,立马就选择北进,跟随着运河,到了德州。
而到了七月十五号,怕是已经抵达了南皮,聚集沧州近在咫尺。
而沧州到天津卫之间,只有两县的距离,到时候不要说是威逼京畿,而是轮到京城失陷了。
“朝廷是绝不会守北京的。”
范文程一锤定音,一开始就发言道:“北京外城长达数十里,就算是站满人,也得二三十万之数,北京城没有那么多人。”
“那怎么办!”王登库也急了,脸色涨红:“家里的钱财也都运至了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