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认罪,还请李渊不要重审,就认下这糊涂案?这还是替李渊着想?
李渊被老爷子的话给勾起好奇心,挥挥手示意金吾卫退下,才出言问道:“大理丞,你这话究竟是何意?给朕说清楚了!”
“陛下,有些事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裴公已卒,逝者已逝,又何必探寻究竟呢?”老爷子的话说得吞吞吐吐,含糊不清。
他越是这般说,李渊与百官愈是好奇。
李渊沉下脸,呵斥道:“大理丞,你给朕把话说清楚,究竟为何篡改卷宗,此事与朕有何干系?”
老爷子抬眼看了李渊一眼,再次低头:“臣有罪,臣不敢言。”
“朕命你说!”李渊要抓狂了。
“此事事关皇家声誉,恕臣不敢言!”老爷子再次出言拒绝。
李渊被气得鼻孔都要喷火了,指着老爷子怒吼道:“朕赦你无罪,你给朕说清楚,究竟所为何事!”
老爷子铺垫那么久,此刻见火候差不多了,才不紧不慢开口说道:“既然陛下一定要臣说,那臣便斗胆,给陛下讲述一下臣彻查此案的结果。”
“三日前,臣受大理寺卿徐工之命,前往朝散大夫裴公家中查案。经过臣的探查,倒是确定了裴公家中四名死者的死因。”
李渊蹙眉:“他们究竟是因何而死?”
“启禀陛下,裴公与家仆保欢,皆是在醉酒后,被人喂下了马钱子,毒发身亡而死。而其夫人裴氏与婢女蒲桃,却是因为夜间生冷烤火盆,意外中了碳毒而死。”
李渊冷哼一声:“那裴公可是被裴氏所害?”
老爷子点点头:“陛下所言不错,下毒谋害裴公与奴仆保欢的,正是裴氏与婢女蒲桃。这点毫无疑问,臣已在裴氏房中找到马钱子幼苗盆栽,并在婢女蒲桃尸体上,搜出了那下毒之物,马钱子。”
“那剧毒之物马钱子,所知者甚少。臣询问过太医署,太医署的博士助教皆不识此物。但据臣的调查,裴氏出身许州甄氏,其祖甄公,乃当世名医。故而裴氏知药性,懂医理,懂马钱子这等毒物,知道服下马钱子后,会因呼吸困难而麻痹至死,其死状与中碳毒类似。”
“裴氏正是利用马钱子这一特性,毒杀裴公后,故意在其房中点燃火盆,意图伪造裴公意外中碳毒身亡的假象。”
“不得不说,裴氏几乎成功,无论是长安县还是大理寺的仵作,皆认为裴公死于碳毒。”
“只是因为裴氏当晚也意外中了碳毒身亡,这才让臣产生了怀疑。一夜之间,裴公与裴氏身处两房,却同时因碳毒而死,这实在是太过巧合,匪夷所思。故而臣请教了名医,才得知马钱子此物,进而查清了裴公身亡的真相。”
老爷子的这番话,有理有据,倒是听得李渊与百官频频点头。
唯有大理寺卿徐师谟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