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世坎坷,已然为她推却了许多客人。今日也就是见万年侯登门,奴这才命人去唤刘妍儿来服侍的。”
太常寺管理的官妓,除了需要侍奉官员外,这些被投入平康坊三曲中的官妓,更有替太常寺增收的职责。
太常寺掌宗庙礼仪,并设有上、中、下,林林总总快四十多个署,靡费甚多。
光是太乐署中蓄养的舞郎、散乐、音声人就有一万多人。
如此庞大的太常寺,全靠国库和皇家拨款,显然是不够的,所以平康坊中的官妓,便是其收入的重要来源之一。
而平康坊因为接待的客人非富即贵,其收费也是贵的出奇。
坊内一桌酒席标准消费是一贯六百文,第一次来的生客还得付双倍价钱,即三贯两百文。
若是喝酒时需要乐师伴奏助兴,另需再付费用。
此外喝酒一巡,收一贯两百文,第一副蜡烛燃尽后,须付双倍费用……总之,各个项目都要花钱,喝一顿花酒,花费十贯以上,是很正常的事情。
要知道,端木天身为三品开国县侯,每个月的月俸也不过五贯一百文。
也就是说,若非他家老娘会赚钱,只凭工资收入,想来平康坊喝顿花酒,至少得两个月不吃不喝才行。
这也就是为什么谢叔方、薛万彻他们这些官员,也只能去平康坊北曲消费的原因所在。
而刘妍儿因为之前薛万彻他们的暗中保护,一直也没有接客,自然没替太常寺赚一文钱,甚至太常寺每年还得倒贴钱养着她。
毕竟每年光是维持这栋馆阁的开销,就不是小数目。
若是李建成还活着,看在东宫的份上,那太常寺太乐署的署令自然不会逼刘妍儿去接客赚钱,但如今却是不同了。
假母秋娘的话,端木天倒是能够理解。
即便是谢叔方,也是长叹口气,却无法再出言劝说假母秋娘。
端木天琢磨一下,翻身跳下马背,朝假母秋娘说道:“带路,本侯今日便去你这阁中饮酒。”
“万年侯,这怕是不妥……”谢叔方有些急了,忍不住叫出了声。
端木天朝他摆了摆手:“谢寺丞,太常寺的事,即便是本侯也管不到。太常寺让其待客,为的也不过是替太常寺赚些铜钱罢了。本侯别的没有,钱还是拿得出一些的。谢寺丞稍安勿躁,我等先去见见那刘妍儿,再做打算。”
他又笑道:“谢寺丞放心,本侯并无轻薄刘妍儿之意。对于刘公,本侯也很是敬佩,自然不会坐视其家眷受辱。”
听端木天这般说,谢叔方犹豫了下,也只能无奈点头应了下来。
金刚把薛万彻搀扶下马后,三人被假母秋娘恭恭敬敬的迎入了馆阁之中。
馆阁里的奴婢服侍三人沐足更袜,取来温热毛巾替薛万彻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