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情窦初开之际,如今窈窕淑女在侧,试问谁个能无动于衷?
叶麟之犹豫良久,方轻叹了口气:“你命该绝于此,莫怪我心狠。谁叫你们鞑子残暴不仁,到处烧杀抢掠。”想到这右掌一挥,运劲斩下。忽觉后背发凉,慌扭头凝望。
两道凌厉寒光,自丈余开外激射而来。
叶麟之沉声询问,道:“咄!甚么人?”忙疾步过去查探。大树下站着一个锦衣汉子,却是谷梁达达。叶麟之不寒而栗,道:“吓煞我也,以为是谁。谷梁将军不去歇息,来此何干?”谷梁达达面无表情,道:“保护郡主安全!”叶麟之冷冷回道:“郡主殿下静心练功,任何人不得叨扰!”谷梁达达道:“卑职并无干扰,只是远远保护!”叶麟之道:“郡主殿下有我保护,将军早些安歇罢。”谷梁达达道:“多谢叶大人。”还是动也不动站在那。叶麟之道:“倘若郡主怪罪下来,卑职可承受不起!”谷梁达达毫不在意,道:“哪个用你承受,去陪郡主练功!”叶麟之无可奈何,只得返回打坐之处。
捱了大概半个时辰,谷梁达达仍如泥塑木雕般站在那里。
叶麟之心下暗付:“那厮虎视眈眈,看来今晚无机可乘。索性也坐下来,钻研一番义父所传授的秘诀。”于是深吸一口气,屈膝就地而盘。然在修炼之时,常将“蛇行狐步”心法和“金泥丸”经文混杂一团。努力试了几试,竟不能分理清楚。叶麟之心想:“暂不去管他,修到哪里算哪里!”
他这厢随意融合,日后居然创出一套独门绝技。这便是史上最早的内官武功:七残宝典!
七残者,顾名思义,乃除去六根不全,另外刑伤“无根”一残。
自净身以来,叶麟之虽然没有抛弃世俗之情,但精元本源,冥冥之中尽皆空无。
毋论天下何门何派,武功莫不源于道教经藏。而道教经藏旨要,讲究的是通一而全悟。正所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恍恍惚惚之中,忽听有人嚷嚷,道:“妙哉!妙哉!”
叶麟之惊张双目,道:“郡主殿下,甚么妙哉?”慕容思叶喜不自胜,道:“小叶子,本郡主适将气息运转一小周天,竟觉通体轻灵,七窍通达。”叶麟之含笑站起身来,道:“恭喜郡主殿下,这“罗衣微踪”业已小成。”慕容思叶自以为是,道:“本郡主之所以未得要领,原须在自然之中吐纳运气。”叶麟之道:“郡主,于今可信卑职之言?”慕容思叶螓首点点,道:“信了!信了!你没有诳我。”叶麟之道:“郡主如能照此修炼,昼夜坚持不怠,揣测半年之后,必定浑然大成。”慕容思叶道:“言之有理,本郡主再运行一小周天。”叶麟之道:“郡主,此功始时浅易,愈后愈繁复,欲速则不达。”慕容思叶见到功效,对其早已深信不疑,道:“好,明日再练!”言毕,姗姗而离。叶麟之望着远去娇小背影,竟邑邑然若有所失。
风卷云舒,一夜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