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瞪,道:“有何区别?”伊无双道:“戎儿就是妹妹亲生,并无区别。姐姐又讲了错话,真真该罚!”说着话,举起右掌作打。冷小宛忙抱住他右掌,道:“姐姐莫怪,我只是担忧戎儿安危。”
伊无双长吁了口气,道:“姐姐知晓,知晓。”冷小宛歉然含笑,道:“按说戎儿武功,已得我们三人真传,即便独自闯荡江湖,应付寻常高手也绰绰有余。然关系到人情世故,他还不太熟谙。万一遇到朝廷习作,假扮妖媚女子勾引。戎儿秉性天真无邪,到时如何甄别?莫说妖媚女子。凭咱们戎儿玉树临风之相貌,天下哪个女子见了不动心?捱等回来,妹妹先带他江湖行走一段光景,姐姐再放开手来,任他逍遥。”伊无忍俊不住,道:“如此褒奖自己儿子,你羞也不羞!”冷小宛不以为然,道:“并非妹妹褒奖,若是十八年前,无意之中邂逅戎儿,姐姐动心不动心?”伊无双摇了摇头,道:“遇见神仙,姐姐也不动心。”冷小宛轻哼一声,道:“你情意全在相公身上,那将别人瞧在眼里。”伊无双无言以对,遂顾左右而言他,道:“宛儿,许久未听你歌声了,此时恰恰闲暇,不防吟来聊做消遣。”
冷小宛也不推辞,当即翠袖一舞,唱道:“彼泽之陂,有蒲与荷,有美一人,伤如之何?寤寐无为,涕泗滂沱。彼泽之陂,有蒲与蕳,有美一人,硕大且卷。寤寐无为,中心悁悁。彼泽之陂,有蒲菡萏,有美一人,硕大且俨,寤寐无为,辗转伏枕。”
几名巡逻弟子戛然而止,远远翘首聆听。
少顷,一曲终了。
伊无双啧啧称赞,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闻。”冷小宛羞容答答,道:“莫耍弄我了,此曲还是姐姐教授。”伊无双道:“岂不知:青,取之于蓝而青于蓝;冰,水为之而寒于水。”冷小宛道:‘姐姐,此曲何意?”伊无双道:“此乃《国风·陈风·泽陂》一赋,意曰:池塘四周围长堤,中生蒲草与莲菊,那厢有个俊俏人,让我欢喜不舍离,朝思暮想难入寐,泪珠滂沱似雨急。池塘四周围长堤,中有莲蓬与芣苢,那厢有个俊俏人,容貌姣好亭亭立,朝思暮想难入寐,心下郁郁意迷离。池塘四周围长堤,中有荷花与芙蕖。那厢有个俊俏人,风度翩翩魁梧躯,朝思暮想难入寐,辗转反侧情汲汲。”冷小宛俏脸倏地一红,道:“此乃姐姐思念相公之曲,为何教我吟唱?”
忽听有人连声高呼,道:“姨娘何在?姨娘何在?”
冷小宛闻呼娇躯一颤,旋循声飞奔过去,道:“戎儿,姨娘在这里。”
但见人影闪处,院门出现一个英姿焕发少年。
冷小宛眼含热泪,道:“戎儿,你回来了!”叶小戎疾走几步,展臂抱住他欢呼雀跃,道:“不肖子戎儿,给姨娘请安。”冷小宛上下端相,道:“戎儿,快教姨娘看看。”叶小戎道:“姨娘,可想煞孩儿了。”冷小宛道:“姨娘出岛这数月,也想煞戎儿了。”叶小戎道:“姨娘,孩儿扶你那厢坐下说话。”冷小宛螓首一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