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人殴害蒙元人,则要处以极刑,并断付正犯人家产,余人并征烧埋银。除此之外,尚有犯盗窃者一般法度:如初犯刺左臂,再犯刺右臂,三犯刺其项;而蒙元人犯盗者,不在刺字之条。要是色目人犯盗,亦免刺刻断。至藩囚官强愎自用,辄将蒙古人刺字者,则杖七十七、除名,并将已刺字去之。”
冷小宛勃然大怒,道:“欺人太甚,无耻至极!”
灰衣老妪足下突然闪一个趔趄,遂止步歇息片刻,这才手拄拐杖,复慢慢向东而行。
司绿衣悲愤填膺,道:“远远不止这些,尚有更荒唐无耻之事。官府制度:百姓每十户结为一保,每保设保长一名,每二十户为一甲,每甲设甲生一名。保长和甲生一职,俱由蒙古人或色目人担任。三等汉人和四等南人,不得购买持有铜铁刀具,规定每保十户百姓,只能共用一把刀具,平昔交由保长管理,用时再前往申请。保长、甲长对所辖汉、南人等,享有女子洞房初夜。汉、南人迎娶当天,需将其妻送到保长家中,留居三日之后,方可接回。”
听到这里,冷小宛戛然而止,道:“是可忍,孰不可忍!保长、甲生家居何处,为师去结果他们!”司绿衣慌忙环顾四周,道:“师傅,莫教旁人听见,倘若上报官府,便连父亲也祭奠不成了。”冷小宛暴跳如雷,道:“听见便听见,怕甚么!官兵来了,为师便杀他一个痛快!”
有四五个行人闻声,驻足远远骇然而视。
司绿衣附耳劝说,道:“师傅,我们此行目的,是为联络江湖豪杰义士,暗中潜往西征大军途中,营救被掠女子。倘若只逞一时之快,而导致事情败露,令官兵有所防备,到时岂非得不偿失?”冷小宛余怒未消,道:“纵观数千年来,历朝历代何生此事!”冷小宛道:“待与叶师伯汇合,再议如何?”冷小宛长吁了口气,道:“也罢,为师暂且忍上一忍。”
少顷,三人来在一座宅院之外。
灰衣老妪停步门前,道:“这里便是老身居所,两位请进。”司绿衣道:“妈妈先请。”灰衣老妪抬腿迈进院中,便昂首大声高呼,道:“青衣、青衣,你看这是哪个。”一个妙龄女子厢房内走出,道:“义母,是哪个来了?”司绿衣呆呆望着妙龄女子,眼圈倏地一红,道:“青衣妹妹,是姐姐来了。”妙龄女子先是一愣,旋即奔扑他怀中嚎啕大哭,道:“绿衣姐姐,可想煞妹妹了。”司绿衣潸然泪下,道:“妹妹,伯父可好?”妙龄女子泣不成声,道:“父亲教官兵锁去了,如今押在县衙大牢。”司绿衣道:“你孤苦伶仃,又如何度日?”妙龄女子道:“王妈妈善心,收我做了义女。”
冷小宛触景生情,禁不住也盈出两行珠泪。
灰衣老妪乐容呵呵,道:“适才与你姐姐说话,他竟不信。两位姊妹在此亲近,老身去生火做饭。”冷小宛歉然一揖,道:“老妈妈莫怪。”灰衣老妪摆一摆手,慢腾腾走进厨房。
司绿衣拥着妙龄少女,道:“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