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御郎大人体受内伤,五脏六腑挪位。”姜孟伟惴惴不安,道:“孙先生,叶大人性命能否保全?”中年医官道:“姜大人,在下只能以草药护住心脉。性命能否保全,便看叶通御郎心性如何。”赵守鹏道:“孙先生,此话怎讲?”中年医官道:“医难除根,药不治本。能否痊愈,全靠自身求生意志。”姜孟伟茫然若迷,道:“孙先生何意,怎么越听越迷惑了?”中年医院道:“适才切脉,大人昏迷之中,竟以内力抗衡,可见早有求死之心。”赵守鹏神色一愕,道:“承蒙郡主殿下垂青,大人入职不过数月,已晋升五品通御郎,为何萌生求死之心?”中年医官道:“在下只是按情禀报,其余不得而知。”姜孟伟与赵守鹏相对一视,道:“若依先生之见,该当如何?”中年医官道:“常言道,解铃还须系铃人。叶通御郎心事郁结,还须心中之人开释。”赵守鹏道:“三弟一个孤儿,你教吾等问谁开释?”中年医官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大人稍安勿躁,不必惊慌。”姜孟伟道:“吾等怎能不慌,叶大人乃郡主殿下亲信。”中年医官道:“在下开了几付方子,每日按时服用。”赵守鹏道:“是,有劳先生了。”中年医官道:“在下服侍叶通御郎,两位大人歇息去罢。”赵守鹏道:“听雪,你与先生好生伺候大人。”
丫鬟听雪一个万福,道:“遵命。”
赵守鹏瞧了瞧塌上的叶麟之,转身走出厢房。姜孟伟紧随其后,道:“大哥,可知郡主何时返回?”赵守鹏道:“郡主殿下业已离开临安旬余,盘算方达京城,大都相距千里,少说也须三五个月。”姜孟伟长吁口气,道:“趁着这当,赶紧寻访名医。”赵守鹏道:“孙先生之意,三弟实因心事郁结,无药可医。除非豁然开朗,方可渡过此劫。”姜孟伟道:“大哥,三弟究竟是什么人?”赵守鹏道:“郡主围剿叛贼之时,途中收得一个乞儿。”姜孟伟道:“一个乞儿,郡主殿下为何如此垂青?”赵守鹏道:“郡主身为桂王千金,行为自然异于常人。”姜孟伟道:“咱们为何没有好命,真是老天不公。”
二人旋说着话,转入寺院深处。
七日午后,万物消融。
东林寺外大门檐下,四名戎装侍卫正在值守。
遥见官道之上现出一队人马,当中大纛上绣几个金色大字:桂王长孙郡公主·孛儿只斤。
为首侍卫急忙吩咐,道:“速去禀报王副率使,郡主殿下驾到。”
旁边部属抱拳应是,转身奔入院内。
顷刻之间,王克修并大小官员等列队寺前。
鸣锣喝道之声一止,人马停住寺前。
王克修与众官跪地叩首,道:“左卫率府副使王克修,恭迎郡主殿下。”
车厢内先钻出两名侍女,落地盈盈行个万福,道:“启禀郡主,凤驾已到东林寺院。”
暖帘掀开,慕容思叶这才姗姗钻出车辇,道:“王大人平身,诸位大人平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