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尘和尚神色歉然,道:大人学富五车,小僧辩论不过。”叶麟之呵呵一笑,道:“并非本官多才,纵观历朝历代,真便是真,假便是假,伎俩愚弄一时,愚弄不了一世。”听雪在旁心悦诚服,道:“大人这番说辞,真令奴婢受益匪浅。”微尘和尚引经据典,道:“世间人人有个大慈悲,维摩屠刽无二心也。处处有种真趣味,金屋茅檐非两地也。只是欲闲情封,一旦当面错过,便咫尺千里矣。”叶麟之道:“听雪姐姐,你会武功吗?”听雪闻问“噗嗤”一笑,道:“大人莫唤奴婢姐姐,直呼名字即可。奴婢自幼陪伴小姐学习琴棋书画,不会武功。”叶麟之道:“那你安歇去罢,本官明日教你武功。”微尘和尚道:“所言极是,大人昏迷这几日,听雪施主时刻守候身边,难得半日清闲。如今大人醒了,索性休息一会。”听雪打个哈哈,道:“遵命。”旋即下榻万福告辞,姗姗离开禅房。
耳闻梵钟“噹噹噹”敲响,已是半夜三更。
叶麟之屏息聆听片刻,遂向微尘摆了摆手,道:“微尘,附耳过来。”微尘和尚离座,近前俯身以待。叶麟之压低声音,道:“西面墙外第三株大树上,你将那物件悄悄取来。”微尘和尚如坠烟雾,道:“叶兄弟,教吾去取甚么?”叶麟之道:“宋朝陈规所著《火器玄图》秘籍,吾藏在了树上。”微尘和尚顿时一怔,道:“什么,难道《火器玄图》不在紫元真人手中?”叶麟之摇了摇头,道:“那日交手之际,他老人家交给吾了。”微尘和尚合十一喏,道:“领命。”叶麟之再三叮嘱,道:“你取下之后,立刻返回。不可教外人瞧见,切记、切记。”微尘和尚道:“叶兄弟宽心,小僧去也。”言毕,离了禅房。叶麟之长吁一口气,榻上盘膝打坐。
不知过去多少时候,忽听急促脚步。
叶麟之双目倏地一睁:“老天爷,莫非和尚出现差错?”想到这里,急忙望着房门。微尘和尚气喘吁吁,衣衫不整跑了进来,道:“叶兄,大事不妙矣!”叶麟之心下顿时一凛,道:“何事惊慌?”微尘和尚道:“小僧树上取下宝图,方落地上,孰料半空突然窜出一个人影,便将宝图抢了去。小僧不及追赶,只好回来复命。”叶麟之腾地跳起,哪知扯动旧伤,禁不住咧嘴倒吸一口凉气,当下也顾不得疼痛,双手抓住微尘胳膊,道:“那人什么模样?”微尘和尚道:“小僧遂不及防,未瞧清楚。”
叶麟之登时面如土色,缓缓落座塌上,道:“宝图被抢,吾如何向他老人家交代?”微尘和尚宽慰道:“不过顷刻之间,贼人尚未逃远,小僧立刻吩咐侍卫,四处搜捕。”叶麟之道:“如此一来,众人皆知宝图在吾手中。郡主殿下知晓,本官性命难保。”微尘和尚道:“如之奈何,吾等就此作罢?”叶麟之道:“你歇息罢,容吾细细思量。”微尘和尚道:“小僧有负重托,请叶大人治罪。”叶麟之道:“这也怪不得谁,定是有人怀疑本官,暗中守在哪里,伺机夺图。”微尘和尚道:“即便踏遍天涯海角,小僧也要寻到此人,誓将宝图抢回,将功补过。”叶麟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