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延入了深山的山道不知何时又被拓宽了,原本的泥土路被铺上了一层碎石,淡淡车辙印子还未淡去,显然近来是又有豪商信客铺路了的。
左右两排细密的花丛,菊花在两侧绿色当中不时露出脸来,似眼波流转似拒还迎的美妇人,但在花缘上面却已经开始打蔫儿了。
此时还有金乌西垂,不时见得有信客下山,却已经是断断续续,似乎已经是末尾那一批了。
山雀不知在何处啼叫,大雁声音自山脚传来,两两应和,交相辉映。
只是这两种声音似乎大了一些,被山上传来的渡鸦之音盖了过去,片刻之后再没有响动的传出来。
“嘿,这山上的神鸦还真是威风。”
“那是,天天听山上的道长念经,说不得已经得道了呢!”
“嗐,那比我们强...”
“咦?好大的鸟啊?山上的神鸦可真大啊!”
却是两个相熟的信客结伴下山,见得一道黑影掠过,抬头看去却只见得一道黑影往山上飞去,惊叹不已。
山门之处有一处木屋,知客弟子们休息的时候就在里面,而此时却是站在外面,显然是还未到休息的时候。
太和桥宽不过丈许,但却是横渡百丈之外,而桥下亦有百丈深渊。渊上山风吹过,若是心志不坚的人怕是会手脚酥软,不敢上前了。
此时不是什么重大时刻,所以只有桥头桥尾有人看守,中间则是下山的信众,反正是不会有人看守的。
两个背负剑匣的武当弟子在桥边走过,看着已经彻底落下去的太阳,似乎是觉得今天的乌鸦有些晚归了。
太和桥尽头,剑舞坪之下有半亩方塘,青青荷花没有因为仲秋而凋谢,依稀见得两个穿着褐色衣衫的武当弟子在行船打莲子,轻手轻脚。
再看上面,竹林如潮海一般,点点风浪在面上抚出道道纹络,“簌簌”之声不绝于耳,伴着竹干碰撞之声,以及不知何处何时响起的丝弦之音,更是让人独立于天地,似身与道合一般。
剑舞坪依旧有刻苦的弟子在修行,舞剑扎马练拳练掌都有,扫地剪枝洒水除草不缺。
左侧通往长生殿,右边走向玉虚宫,弟子开始走向各处,掐算时间已经快要到吃饭的时间了。
玉虚宫前,一个三层高的建筑耸立,周边却是冷冷清清,就连那一点烛火也都是刚刚才点上,似被人遗忘在了夜色当中一般。
左右紫霄宫南崖宫都是灯火不断,也不时有背负剑匣的弟子巡逻,就是声音淡了许多,似逐渐沉寂睡着了一样。
而在此之间,最最惹人注意的还是那最中央的真武大殿,此时半掩着门,只有点点烟气自其间飘散出来,化作股股祈祷念想融入天地之间。
上方有一个巨大的黑白阴阳鱼,而后是一个左右拱起来的尖角,难以想象当初是怎么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