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籁俱寂,并不是因为人都睡着了,相反,天色还未暗下去,此时正是人多的时候,按理说应该人声鼎沸才是。
但是当心在里面看来,却像是被世界抛弃了一样,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所有的人都不见了,只剩下那抱着剑在竹壕边上的剑客,伫立于此。
不是之前那般的有封锁秘法,而是当心因为过度专注,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那人身上而已。
在此时当心眼里,站在竹壕前面的已经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把剑,一把扣在剑鞘当中还未出鞘的剑。
没人知晓剑鞘里面的剑是何种模样,也不知锋利与否。
剑出鞘的时候才是知晓这一切的时候,但那应该也是丢掉性命的时候。
没有预兆,没人告诉当心,但是这个答案在那人出现时候就已经浮现在了心底。
“你很奇怪。”
声音并不奇怪,或许是因为当心过度关注的原因,感觉那人说话来,除了低沉一些之外,竟然没有半分不好的感觉。
“怪在哪?”
两人都没有动,小黄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进了屋里去,瑟瑟发抖不敢作出一声,连多看一眼都无。
“你的身法。你这个年纪不该有这种身法。”
虽然有些担忧,但当心还是不由自主放松了些。那人武功高是高绝,但是眼力修为还是差了些,没能看出自己的虚实,所以那人的修为实际上也不是难以触摸,难以应对的。
很无奈,但是也很真实,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看出自己虚实都已经成了观测自己是否能够对付的参照物来。
但真实就真实在,一般修为不够的人还真无法看出来自己这般模样的原因来,如此引起的各种顾虑都是无法预料的。
“天赋而已。”
有心将自己的来路说出来,但是近年来武当斩妖除魔的事迹,与对方可能存在的身份,当心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说出来。
“你知我为何而来。”
那个男人稍稍抬头,露出一角藏在斗笠下面的白色来,细细看去,竟然也不是真正的面容,而是一张人皮面具,惨白惨白,看着让人心慌。
“不知。”
那人身上抱着一口黑色的剑,或许是因为尚未出鞘所以并未感觉到如何如何。但当那人抬起头来时候,当心却仿佛像是被一把锋利的剑指着了一般。
犀利。
犀利的不是剑,而是眼神。
那一双眼睛就像是要刺进当心的心中一般,让人忍不住像是面对直至而来的剑锋一般招架。
只是当心没有。
与人争斗的功夫并不在行,但是一身修为却是掺不得假,和光同尘,神气合一,不惧外邪,更何况在见到他的时候就早已有了准备。
“今日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