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干这事儿呢。
万一受伤了,那整个矿上的命都填进去也补不了。
可当他刚想说出口,就看到陈宇那通红的双眼。
按说他这种战场上杀出来的人,什么人什么眼睛都见过了。
可今天见到的双眼,让他不由得后退了两步。
这是双什么眼睛啊!简直像猛兽,他有种感觉,如果他敢阻止陈宇,怕是立马就要被击毙在此处。
李工长此时也不敢多说什么了,跟着干吧。
跟在陈宇后头至少还能看着点,万一有什么不对,立刻就能跑过去帮忙不是。
这时旧时代的弊端愈发的显现了出来,人们根本不懂得如何救人。
往往看到半个身子,或者一条胳膊,就用力往外拽。
都是些体力活的壮士,平时给的饭食又足。
那力气没的说,他们拽出来的很多都只是半个零件。
越来越多人崩溃了,他们可不是李工长这种军伍中人。
那血啊,肉啊内脏什么的流落的到处都是。
雪白的大地上被淋得一片赤红。
一个二十来岁的汉子,坐在地上抱着一节肠子痛哭着。
他不知道这肠子是谁的,可他害怕了。
莫名得就抱起刚刚拽出来的肠子,哭了起来,仿佛用力地哭泣能发泄,他今天所有的见闻。
他的哭泣格外得洪亮,响彻了山间,很多木然地人都被他惊醒。
而这惊醒却不是什么好事,他们,从寅时到现在都卯时五刻了,滴水未进。
根本无力在动了,内心的创伤慢慢显现了出来。
无力的人们坐在地上哀嚎痛苦着,更多的人加入了这个行列。
陈宇看着心疼,一阵阵地揪心。
他也想哭,可他不能,还有不知道多少人埋在这冰冷的废墟下。
他不断地压榨内力,不断地掀翻一块块巨型水泥。
不行,我一定要赶快救人,晚了就都没命了。我还有力气,我能坚持到救援的护军来。
他这样想着,随后放开嗓子对下边吼道。
“下边的工人兄弟们,你们坚持住了,我马上就把你们救出来。”
冰天雪地下,木头和水泥冻得梆硬。
他的手很快就被磨破,他还在继续着。
血肉都被磨掉,白岑岑的指骨露了出来,而后又蒙上了一层血色。
他还在继续掀着,哪怕这只是冰山一角。
不知过了多久,后边的赵管家终于来到了现场。
他从后头一把抱住了失去理智的陈宇。
“少爷,少爷啊!不能再挖了,您看看您的手,您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