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小张,咱俩来缝。”
军人的思想是干净的,尤其是护军。他们没有那么多该不该、能不能、要不要的想法。只要是陈宇下的命令,所有人都会一拥而上,坚决地贯彻执行下去。
不多时,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的百里已经脱掉了一身戎装。看着那破破烂烂的身体,陈宇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如今的百里还是之前那一副样子,没有好转,但也没有恶化,只能用神奇来概括。他那虚弱微微跳动的脉搏是陈宇坚持下来的唯一理由。
用布满血迹的手背蹭了蹭脑门儿上的汗渍,陈宇继续吩咐道:“只要能上手的全上,消毒、缝针。尽快将其所有的患处封闭。”
这个时候没有破伤风一说,但陈宇心里知道。即使是再强壮的人,患上破伤风的话也就一定离死不远了。尤其是身穿铠甲的将士,更是首当其冲。
时间一点一滴地在流逝着,手术室外聚集了满满一群士兵。有来看百里延嗣的飞骑士兵,有焦急想要给陈宇传递城头信息的通信兵,也有许许多多围观的伤员和老百姓们。
大家或许不知道百里延嗣是谁,但起死回生陈小郎的名声,还是都有耳闻的。
这样的情况一直到一名护军将校的到来后,才得以缓解。
城头的章仇莽见通信兵迟迟回不来,于是直接找了负责东门防御的将领,跑去传信。
情况紧急,没有再多的时间耽搁了。那名将领直接站在临时手术室外,就将情报大喊了出来。
“将军!我军西门卫禀报,西门处敌军一文人自称吐蕃相国,在西门外叫嚣对峙。章仇将军不知如何处置,特来问询将军!他已经叫嚣了一个时辰了,看起来并未有息鼓掩旗的意思!”
在外面的人看不到,但里面的护军将士明显地感觉到了陈宇有一丝丝异样。那原本十分灵活的手指突然被特质的缝针刺出了鲜血,但陈宇却就像没有感觉到疼痛一样,停顿了下来。
“将......”
“嘘......听。”
陈宇打断了身前问话的将校,转而眯着眼支起了腰身,看向远方。
隐隐约约之间,陈宇听到了特属于吐蕃人的牦牛号角,那低沉的鼓点配合上号角的鼓舞显得格外庄重。一股浓浓的历史沉重感几乎朝着陈宇扑面而来,不由他不暂时放下了手中的工作。
大相吗?
是禄东赞么?
你......又因何而来呢?
心中稍微一挣扎,陈宇还是强压下了些许不安,准备接着抢救工作。但他刚刚低头,还未动针线的时候,一只手却轻轻碰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陈宇下意识地看向病床,而这时,百里延嗣原本紧闭着的眼睛,不知在何时已经微微张开了些许。
“你别动,我凑过去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