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你睡,你睡”
黑云风沙仿佛积攒了四个月的愤怒,在这一时间全都倾泻了下来,让南宫瑾二人终于领略到了死亡禁地的恐怖。
整整三天了,黄风狂沙一刻不停,肆虐着这片荒芜的绝境沙漠。第四天,一匹马儿终于倒地,结束了本不该属于它的使命。米桦本想放血浸沙,但看另一匹马儿尤为纯净的眼神,他最终还是没有下手;
第八天,清理洞口风沙。沙洞有塌陷的危险,南宫瑾赶忙用水浸沙,方才止住了流沙;
第十五天,清理洞口风沙。苦苦熬了半个月的另一匹马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南宫瑾用几壶水都没能救活它;
第二十二天,清理洞口风沙。他们开始杀马浸血,沙洞染上了刺眼的血色,一片殷红;
第二十八天,清理洞口风沙。食物已消耗殆尽,水壶皆空,南宫瑾将最后一块风干的肉让给了米桦;
第三十五天,清理洞口风沙。许久没有进食的两人终于忍不住饥渴,以马肉充饥,马血止渴;
第五十天,清理洞口风沙。南宫瑾外出查看情况,却见狂风如刀,黄沙似针,不能前行;
第六十一天,清理洞口风沙。在马血枯竭,沙洞几乎塌陷之时,一缕阳光破开云层,洒向大地,映出一片璀璨的金黄。
第六十二天,拨云见日,黑云风沙挟带着几股狂暴的龙卷风扬长而去,久违的酷热再次袭来,沙漠上空弥漫起焦灼的热气。
终于,他们走出了沙洞,重获新生的喜悦让今时的炙热都变得那般亲切。如果非要选择一种死法,此时的南宫瑾宁愿被晒成肉干,也绝不愿再经历一次黑云风沙,因为他不敢想象他自己会做出什么,他死后又会发生什么。
他心中对严云星更多了几分恐惧,只有真正经历过绝望,才知道他那些年所受的苦楚,苟延残喘活下来的代价。
是人,非人。
四月,火炉一般的大沙漠终究是少了几分热气,只是夜里更加寒冷。这一路走去,两人的目标不再是鲛人族,而是最基本的生活物资,就算比寻常人耐饿些,那也得为之后的行程考虑,所以找到其它丢失的物资才是眼下最要紧的事。
一连数天过去,一无所获。米桦的嘴唇已经干裂,南宫瑾也疲惫不堪。
两天过去,依旧没有收获。米桦双眼布满了血丝,乱糟糟的白发根根掉落,南宫瑾也体力全无,昏昏欲睡。
一天后,米桦已经饿得说不出话,只是机械的跟着南宫瑾的脚印,像是被牵绳的木偶。
深夜里,一轮明月升上夜空。
南宫瑾拖着疲惫的身子继续搜寻着,米桦却停下了脚步,干裂的嘴唇微微蠕动着,沙哑的声音像是磨砂一般,“师兄我骗了你。”
南宫瑾亦停下脚步,苦笑着转过身,“我知道,从你十分肯定的说我们没有迷路时,我就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