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帐里,双眼的血丝清晰可见。
随着时间的推移,终于捱到了黎明时分。杜卡洛长长出了一口气,天快要亮了,他从未有过如此漫长的夜晚。这下子即便是荒国的军队再来也不怕了,如今的天色不错,没有了黑暗的掩护,荒国的军队接近不了营寨的位置。
果然,荒国的军队没有再度袭来。杜卡洛仿佛心头的一块巨石落下,这一夜实在是太痛苦了。本来杜卡洛是不想理会荒国的骚扰的,可是这是不可能的事情。若是梁国一方真的将荒国的骚扰不当回事的话,杜卡洛相信,荒国的统帅不介意将骚扰变成强攻。
看着渐渐发白的天空,杜卡洛对自己的副手说道:“让那些厨子们开始做饭,一个时辰之后所有人集合。”
依旧是清汤寡水的米粥,依旧是区别对待。但是那些奴隶们没有任何想法,或者说是不敢有任何的想法。要知道,梁国的阶级分明无比,虽然有晋升的渠道,可是那是艰难无比的。奴隶必须接受任何安排,有异议的话,死亡将是其唯一的下场。
严苛的制度,沉重的劳役,使得梁国的奴隶死亡率比荒国还要高,也使得这些奴隶对梁国的忠心度很低很低。对梁国的各个权贵来说,奴隶就是两只脚行走的牲畜,随意的打骂杀戮都是允许的。
所以哪怕是心中再恨,那些奴隶也不敢发作,至少是现在不敢。他们只能安静地将手中的米粥迅速喝掉,甚至是盛放米粥的木碗也被他们一点点地舔舐干净。尽管用木碗盛放过的食物都会带上木头的苦涩味道,但是谁会在意这些连牲畜都不如的奴隶呢。
“铛铛铛铛铛……”急促的锣声在杜卡洛的大营中响起,那些奴隶迅速而又不舍地将碗底舔干净,随后便将木碗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位置——一个聊胜于无的护心镜。
搭起的简易高台上,杜卡洛看着下面的这些人,眼中厌恶之色一闪而过。随后说道:“我知道你们之中有些人讨厌我甚至是恨我,但是没关系,只要你今天站在这里我都不会追究你们什么。
我们的对手是荒国,一个我们并不是很熟悉的国家。你们不要有侥幸的心理,荒国是一个野蛮的国家,他们将奴隶分成了五个等级,最低等的奴隶在荒国是消耗品,他们大多是战俘。所以,我们没有退路了。
这一场战争,是你们为了名誉,为了金钱,亦或者是为了自由而战。所以,拿起武器奋斗吧,我们的人数是对方的五倍,我们有着最坚韧的精神,我们是最强的,梁国必胜!”
杜卡洛的话音落下,他手下的一帮普通士兵开始大声地嚎叫附和着杜卡洛的话。而奴隶们的反应寥寥,他们只是抬抬眼皮,平静地看了杜卡洛一眼,随后便低着头,仿佛在数着地面上的蚂蚁。
“哼!愚蠢的家伙!”荒国的斥候悄悄潜到杜卡洛的大营附近,听见营地里传出的声音之后不屑地在心里做出了评价。
刚开始的时候荒国一方的士兵多少还是有些忧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