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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袍青年觉得江忆染应该死了。
甚至连江忆染自己都觉得自己应该死了。
但现实是没有。
鱼肠的一剑,看起来声势浩大,可红袍青年并不怕。
他甚至能够硬撼。
代价不过一条手臂罢了。
而只要在这片世间,手臂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只要不死,他甚至能够无限的复生。
所以。
一切。
只因那如燕子掠水又归巢的一剑。
只因那由秋水劈出的一剑。
红袍青年不得不谨慎地收爪暂退,唯恐避之不及。
他根本不愿触碰到分毫。
到得最后,江忆染从死亡边缘走过,终于有了喘息之机,而红袍青年也不得不退开数丈远。
饶是如此,尽管他避开了秋水剑锋,却还是被鱼肠划伤了手臂。
虽然原本必杀的一击莫名其妙没有得手,但红袍青年并不懊恼。
他只是奇怪。
为何江忆染能突然挥出这样的一剑?
直指他的本源的一剑。
生死之刻潜能激发?
若真是如此,那江忆染的运气可真的是好。
不过,红袍青年相信,如果真的是运气的原因,那便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
现在的局势,是完全的一边倒。
他有充足的时间却杀死这三个人。
没必要急切,没必要慌张。
反之,越谨慎才越好。
红袍青年抱肩望着勉强逃生却仍旧身受重伤、大口喘着气的江忆染,淡淡说道:“你的身上有太多的秘密,难怪他们这么想杀你。原本,我对这些秘密并不感兴趣,可现在,你的表现出乎的意料,这实在有些勾起了我的欲望。”
说到最后,红袍青年舔了舔嘴唇。
江忆染微微屈着身,不断咳着血,勉强笑道:“他们?还有他们?”
红袍青年略略一挑眉:“我以为你会关心别的,看来你对真相异常的执着。”
江忆染嘿嘿一笑:“我只是乐观。”
“我可以大方的告诉你,你的乐观是盲目。眼下的你,没有半分生机。”红袍青年徐徐一抬右手,团团业火盘绕而出化作一个高大的饿鬼,发出阵阵可怕的嘶吼。
“刚刚我也觉得没有生机。”江忆染继续笑着。
红袍青年皱眉。
他很不喜欢江忆染这般微笑的模样。
他觉得现在的江忆染不应该是这般模样。
他的左手在此刻也是微微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