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处亦有生机。”江晨瑜感慨道,“这正是攻伐吸引人地方。”
姚舒文淡淡一笑:“那殿下觉得,襄阳还有生机吗?”
江晨瑜嘴角轻勾,露出不羁的笑容:“生机?我只看到死意。”
姚舒文平静地落下一子,不再看棋盘,而是望向江晨瑜:“殿下,你大意了。”
江晨瑜脸色微沉。
棋盘之上,原本已至绝路的黑子却是不知不觉间反扑一手,重新打开了局面。
江晨瑜知道,姚舒文的话里另有所指。
他深吸一口气,正色施礼:“谢先生指教,夕远明白了。”
姚舒文轻轻摇头:“殿下无需如此,此本在下之职。”
江晨瑜重归宁定,拈起一子,沉吟道:“先生以为,我们的布局哪里尚有薄弱之处?”
说罢,他落下白子。
而早已拈子在手的姚舒文用棋子轻轻敲打桌面:“水路或有隐患,还有西荆州各处的百造军余部……”
话未说完,一道周身笼在黑衫中的身影便是出现在两人近旁,单膝跪地,拱手道:“启禀殿下,姚先生,云江上鄂将军部船队遭袭,有人偷凿船身,数船已废。”
江晨瑜倒是并不心痛,反倒轻笑道:“先生当真妙算。”
姚舒文则是蹙眉沉吟道:“应该是襄阳城中那伙私盐贩子,他们交易盐铁时常从水路往来,水性素来是极好的。”
江晨瑜挥手遣退那黑衫身影,用手支住脑袋,慵懒道:“他们既然敢来,便让他们有来无回。”
姚舒文轻呼一口气,徐徐道:“留在襄阳城中的私盐贩子的头领邹楚蒙,是个人才,最好是留他一命。”
江晨瑜淡笑道:“那也得看他是否能为我所用,否则便也只能杀了。”
姚舒文落子,没有多说什么。
江晨瑜则是嘴角微勾,用淡然而有冷冽的声音说道:“那些私盐贩子,便让夜叉去截吧,让她一个都不要放走,这样才万无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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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云江中凿船的,确实是邹楚蒙率领的私盐贩。
诚如姚舒文所说,他们的水性远比常人要好。
再加之,他们针对的,是楚国水军中修行者分布较少的鄂飞一部,猝然发难之下,楚军根本无从反应,瞬间便是乱成一团。
邹楚蒙表面看起来粗犷,实际却是个心思细腻的人。他很清楚不能恋战,贪功冒进反而会造成败局。
所以他见好就收,在凿穿楚军六七艘大船后,便着令手下撤退。
只要退出楚军的分布区,返回城中便容易了。
然而,邹楚蒙想错了。
他们好不容易离开了楚军那些巨舟洒下的影子,与水路相接的襄阳北城门便在可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