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色渐深。
春蝉和灵芝端上丰盛的晚膳,叶思娴这才想起两个女儿来。
“都叫过来用膳”
景珠和景妍一前一后到来,叶思娴目光在她们身上打量良久。
两个小女儿养得精雕细琢,头戴精致的碧玉花冠,身上一水儿的碧玉秋香软烟罗,行动间仙气飘飘流光溢彩,美不胜收。
纤细的手腕坠着几只沉甸甸的金银玉镯,脖子上挂着紧锁玉佩,乍一看不像凡间女子,倒像是画儿里走出来的仙女。
叶思娴终于意识到,自己以前太娇惯她们。
“让你们学针线都学了吗?”
招呼女儿坐下后,她一开口便问。
“啊?针线?”,景珠捋了捋额前的玛瑙流苏。
“母后,您也知道女儿不是那块料,我画画儿刚开始学呢……”
“什么是块料不是块料”,叶思娴重重打断她,脸色即刻沉下来。
“若生在贫寒之家,学不会就要光着腚上街,难道你也不肯学?”
景珠哪儿见过母后这么凶,当下就要生气摔筷子,还是景妍死死拦下。
“别冲动,母后也是为咱们好”
景妍乖巧起身替母后顺着气:“是不是前线有什么消息?女儿听说您采购棉絮棉布让各宫娘娘缝衣裳的消息,心里也很担心”
“女儿缝的不好,但也可以慢慢学,就是怕浪费了衣料误事”
景妍细细劝解,叶思娴心里的焦虑总算慢慢放下,渐渐也意识到自己胡乱发脾气。
她长舒口气:“前线缺棉衣,母后心里着急,错怪你们了,先吃饭吧”
她拿起筷子食不知味扒着饭食。
两个女儿也不敢多言,一餐饭大家吃得都心不在焉。
晚膳后,叶思娴拉着两个女儿去了内室,将她们揽在怀里泪流满面。
“你不知道母后心里有多着急”
“你九皇叔送来的捷报已经是十来天前的了,他以为我看不出来,可我怎么会看不出来?”
“甘州以北常年苦寒,八月飘雪风沙四起,人的眼睛都睁不开,母后心里害怕啊”
景珠和景妍对视一眼,姐妹俩纷纷跪地。
“都是女儿的错,女儿非但没给母后分忧,还天天没心没肺胡闹”
“母后您放心,女儿一定好好学针线,哪怕帮不上忙,女儿也要学”
见两个女儿恭敬严谨,叶思娴将她们扶起来欣慰一笑。
“这就好”
“这就好,这才是我的女儿,大景朝的公主”
……
当晚回到偏院时,景珠和景妍特意路过两个弟弟住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