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轻声呢喃,不明白,那鼓荡在胸腔的空洞,那似有若无的,如漩涡般的绞痛,究竟是什么?
“恨?”如月跟着幽幽呢喃着。
想起那淡漠如死的感谢,想起那一个个从白天哭到黑夜,从睡梦哭到清醒的日日夜夜。想起,那场属于所有人的狂欢,却独独只她一人孤单的婚礼。
想起,自己强颜的欢笑、故作的淡然;想起,那一个个对着镜子拼命练习的微笑。想起,那无数个无法宣之于口的无助和委屈,凄苦和折磨。
‘恨吗?该是,恨的吧?恨他的绝情,恨他的无情,恨他的冷情。恨他的,让自己至死都不得释怀的那所谓的大义。为什么不呢?为了一个承诺,他抛弃苦等他十三年的自己。为了一个承诺,他毁了两人之间所有的幸福可能,毁了,她对两人未来的所有憧憬。’
“我爱了他十三年,他用三个月相识的女人,顶了本属于我的新娘的位置。我等了他十年,他用简单一句恩人的遗愿,打碎了我十年的期盼,十年的渴望,十年的,旖梦!他说,他爱我。可是他又说,因为爱我,所以,不会娶我!”
如月笑着,脸上带着冰冷的嘲讽:
“呵!他可以给我爱,却不能给我,梦寐以求的相守!”
翻滚的乌云间,像是卡了壳的画面突然开始急速快进。那近的像是随时都能砸下来的天空中,突然传来尖利的笑声,刺耳的在这片压抑的天地间回荡:
“哈哈哈哈!骗我的!原来这所有的一切,全都是骗我的!你的深情、你的温柔,你的包容、你的承诺、你的誓言,那些曾经所有的一切的一切,原来,全都是骗我的!如月此生何德何能,居然能劳动你这样兴师动众的骗我一场!”
如月揉了揉有些翁明的耳朵,不明白心底那突然间涌起的,强烈到极致的悲痛欲绝究竟是因为那听起来就让人生不如死的笑声,还是,因为其他?
其他,其他什么呢?为什么,整个人突然轻飘飘的像是没了重量?又为什么,脑子突然间嗡鸣的这般厉害?
心,像是被什么困住了,如月觉得自己此刻应该表现出悲伤,心却又木然的叫她摸不着头脑。想要彻底坦荡的淡然,那幽远冗长的悲伤绝望,却又叫她忍不住的想要抓狂。
像是千回百转的高墙一圈圈在心里筑起了迷宫,让她完全找不到自己此刻的情绪方向。
摸了摸那说不清到底此刻到底是什么情绪的心脏,如月此时才发现,那个本应该跳动的地方,此时此刻,却平静的仿佛真的死了的一般,没有半分跳动的痕迹。
刺耳的狂笑瞬间戛然而止,变成了幽幽的、带着无尽卑微的,与其说是质问倒不如说是祈求的颤声哭诉:
“金炫,你可曾,哪怕,哪怕只有短短的那么一瞬,你可曾,真心地,爱过我?”
如月抬起赤红的双眸,一张模糊的朦胧面庞出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