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原本漫不经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亮光,随后便微笑着向她伸出手:“夫人,今日辛苦了。”
西凉茉也将手交给他,轻笑:“爷说笑了,不曾有什么辛苦的,倒是各位西狄使节们远道而来,方才是辛苦了。”
随后百里青便牵着西凉茉向主座而去,竟完全没有理会方才还与自己交谈的诸人。
今日夜宴,顺帝因为‘身体不适’所以早早被乳娘抱回去休息去了。
一道深紫、一道月白的身影,一个优雅邪妄,一个清雅妩媚看起来竟然异样的契合,仿佛他们天生就该并肩而立。
看得在坐几人面色迥异。
众人分头坐下,贞元公主就向西凉茉举杯了:“听说这位就是领兵在龙关擒了我那小弟弟和龙家少爷的督卫大人了,只是当初以为是天纵英才少年郎,不想却原来是美娇娥。”
贞元公主笑颜如花,竟是毫无顾忌地提到了百里素儿和龙素言的事,似乎完全没有因为自己人被打败而恼怒的模样。
天朝众人不由都对她侧目不已,也不知道这位公主是心怀广阔呢,还是另有所指。
西凉茉只回以浅笑,同样举杯道:“公主殿下谬赞,西凉茉不过是运气好些,承龙大将军和十八皇子相让罢了。”
随后一饮而尽。
贞元公主却没有如众人所想一般地当庭追问那龙素言惨死驿馆之事,连着看起来颇有点傲气不驯的胡支也没有再如今早这般针锋相对。
只是说些场面话罢了。
对方没有主动挑衅,天朝诸人自然也不会主动去找茬,白起几个多瞅了那贞元公主一晚,只觉得公主美虽然美矣,欣赏即可,倒也没有如其他人那般痴迷,上前献殷勤,双方倒是在各种虚与委蛇、推杯换盏中结束了一场夜宴。
到了夜宴结束,百里青却似有点儿醉了,半眯着眼儿,整个人的重量几乎都压在了西凉茉的身上,头也搁在她肩头。
西凉茉只得匆匆与诸人告别,让小连子几个搀扶着他一块出了殿门,再将他扶上了八人抬的辇。
西凉茉安放好了百里青,正打算下辇安排其他宴会后的琐事,却忽然被一只修长冰凉的手一拉,径自将她一把拉得跌入一个宽厚结实,带着淡淡曼陀罗花香的怀里。
“爷今儿没醉,又何必装醉呢?”西凉茉倒也不抗拒,只是慵懒地伏在他怀里,单手支撑着自己的脸颊,看向百里青。
他酒量之好,她自然是见识过的,真正见他醉了的那一次,无非就是在宣文帝死的那日,他喝得太多,方才半夜摸黑硬是将她给……。
西凉茉想起那日,俏白的脸儿上泛起一抹红晕。
百里青抚摸着她如瀑布般流淌在身后的长发,淡淡地道:“今儿已经忍受了一整日那些西狄人,与他们虚与委蛇浪费时间,不若与我的丫头呆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