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于自己方式去证明自己——比如死人那就是不会质疑的,你们只要杀了那些敢质疑你们的就好了,不是么?”
西凉茉没有说话,她也没有打算对一个少年去解释那些军机大事,绸缪暗置,不是他想象的那么简单,何况从某种程度上说来,他想法也并不是全然无道里的。
但是……
她看向他因为连日不曾好好合眼而显得苍白的精致的侧脸,他的唇紧紧地抿着,有一种即使是如今冷淡神色也掩饰不去的倔强。
西凉茉心中轻叹了一声:“说罢,你想要我应你什么?”
百里素儿脸上一僵,随后沉默了一会,又转脸看向她,目光灼灼却有闪烁:“我知道你们也许并不需要我的帮助,但是我也知道我的帮助会让你们省事不少,所以我只求你好歹看在过去的情分和我曾经出手帮你的份上,答应我不要再对西狄皇族下手。”
他未曾想,让她这么快看破了来意。
西凉茉一顿,看着少年眼中的紧张和僵硬的脸孔,她心中再次暗叹,到底他还是青涩,毫不掩饰的请求,故作冷漠的以条件要协,都显出了他对权术、对谈判的全然不能把握。
百里素儿看着面前的女子,他看不出来她在想什么,在听到他的要求后,她没有任何惊讶之类的反应,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目光柔和却又冰凉。
他甚至能闻见她身上淡淡的薄荷花香,忽然间就让他想起数年前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
她笑着,带着一种奇特的放纵与冰冷,洒脱与莫测,有一种明媚而不可捉摸的魅力,一扬手就是招呼着楼上的人冲下来和他们的人战在一起。
但是如今……时光荏苒,她眼底里的那些东西不再那么恣意而张扬,越来越莫测,越来越像那个可怕的男人。
可是他却依然会为她的一颦一笑而牵挂,而心痛。
那是自己十四岁时,就遇到的劫。
却不想,牵绊一生。
也是因为她,才意识到自己多么愚蠢和天真。
……
西凉茉看着面前神色复杂而不知道想起什么而迷离的少年,淡淡地道:“素儿,我只能告诉你,安分守己未必招福,但是不安分守己,必定有祸,你自与那些求你来说情的人说清楚这一句话,只说是我转告的就是。”
“可是……。”百里素儿仿佛一惊,随后想要说什么,却被西凉茉打断。
“没有什么可是,你该知道什么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而为王者也有许多他必须做的事情,不能保证什么都如你的意。”
西凉茉并不算客气,但是声音凉薄而和缓,让百里素儿沉默了下去。
是的,他明白王者的难处,因为见过了父兄的艰辛,所以知道西凉茉不能,也不会向他许诺什么,但是……他终归还是没有做到皇兄临终前的嘱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