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忙埋下了脑袋。
吴靖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道:“从今天起,谁跟我的好弟弟走得近,就是想和我对着干。”
这话是在向大家施发命令,犹如皇帝下旨,要求所有人站在程砚的对立面。
平时在校园中,几乎无人敢惹吴靖安,惹了他就会变成第二个夏梦淞,所以他们当然不会为了一个转学生得罪校园之王。
他们甚至都没有对程砚产生一丝同情心,只觉得他倒霉、活该,谁让他惹了不该惹的人呢?
但人都是欺软怕硬的生物,他们知道自己打不过程砚,所以肯定不能像欺负夏梦淞似的欺负程砚,只好孤立他、远离他,对他实行校园冷暴力。
夏梦淞的心中却别有一番想法——她有了同伴,程砚将会成为她的同伴——她甚至有些窃喜,自己不会再是学校里唯一一个最倒霉的人了。
第二天一早,程砚一来到学校,就感知到了同学们异样的目光,有鄙夷的,有排斥的,有冷漠的,有好奇打量的,还有幸灾乐祸的……唯独没有和善的目光。
在他们眼中,自己像是个异类。
整整一上午,除了那个唯唯诺诺的女同桌偷偷摸摸地跟他说过几句话,声音还极小极小,像是地下党通讯,其他人都不敢来靠近他,更别说跟他说话了。
但他也不太在乎。
他不是个傻子,当然明白主导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谁。
但人终究是群居动物,永远不能脱离群体。
学校就是一个小社会,社会的运转离不开交流,社会中的人更需要靠着与他人沟通交流才能生存,毕竟独木难支。
他第一次感受到校园冷暴力的残酷性是在校队选拔赛中。
打篮球是他整个青春期最大的爱好,当初在云山的时候,他曾为了这个爱好起早贪黑的练球,不知疲惫地参加各种中学组比赛,在篮球场上肆意张扬地奔跑着、怒吼着,挥洒青春的汗水。
校队的选拔赛在校体育馆内进行,他提前把自己的球服和运动鞋放到了男子休息室中。
下午四点十分最后一节正课下课后,他背着书包去了体育馆,来到自己放置东西的柜子前时,他发现自己的柜门是开着的,锁头明显有撬过的痕迹,打开门后,里面一片狼藉。
他的球服被剪碎了,两只球鞋的底部都被扎了尖锐的钉子,并且扎了不止一颗钉子。
那一刻他怒不可遏到了极点,气急败坏地甩上了柜门,铁质的柜子立即发出了一声巨响。
更衣室内有很多人,但没人回头看他,他们似乎早已预料到了会发生什么,所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冷眼旁观。
程砚很想随手拉来一个人暴打一顿,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因为没用,相当于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而且他越是失控越是暴怒,他们就会越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