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自己有能治愈瘟疫的良药,但得要未及笄的女娃来取,其余人一律不得入府。女娃还得长得好看懂事,只要诚心诚意他便会赐下良药。前几日,有人甚至在子夜听到府上传来那撕心裂肺的哀嚎呼救声。
所谓的良药,无非只是愚民的罢了。
只是对很多人而言,同样是个希望。哪怕再渺茫,也总归会有人来尝试。这些可怜的女娃,就这么被人给糟蹋的不成人形。有的第二天是被拖出来的,连路都没法走。随手丢给他们包草药,便被视作能治愈瘟疫的神药。
就算真的没用,他们又能如何?
妇人紧紧搂住女娃,眼泪如雨珠落下。
“君上,可以换我吗?”
“不行,只有未及笄的女娃方可。”
妇人眸子中只有绝望,望着自己女儿满是不舍和愧疚。这是她十月怀胎含辛茹苦养大的女儿,几乎就是从她身上割下来的肉。这年头生个孩子和去趟鬼门关都没区别,现在却要她亲自送自己女儿去接受那非人的摧残,她心里如何能好受?!
这就是在用刀剜她的肉!
“还想不想要药了?”
“老夫不怕告诉你,求药的人很多。”
“要!”
妇人抹着泪站起身来,用手拂去鬓角凌乱的发丝。女娃其实很懂事,到现在也是不哭不闹。虽说脸上脏兮兮的,可看的出来底子很好。特别是深邃的双眸,水汪汪的透着股灵气。
望着管事拉着女娃准备关上木门,妇人是死活都不肯离开。无力的瘫坐在地,此刻是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无助的嚎啕大哭着。
“慢!我也是来求药的!”
就在此刻,房门却是被人生生推开。
贼眉鼠眼的管事望着来人,顿时面露诧异。
“你是何人?”
“卓草。”
“你也来求药?”
“嗯,我是来给你求药的。”
“什么药?”
“后悔药!”
卓草面无表情的抬起手来。
弩箭贯穿而出,笔直刺入这管事的脑门。接着他向前走了数步,抬手捂住女娃的双眸,顺手把他交给妇人。
“你先走的好,免得这里的事连累了你。他所谓的药是骗人的,这样的骗术未免也太蠢笨了些。你丈夫的病现在还不算严重,没事的。”
卓草连头都没回,平静的开口。
他现在其实很冷静。
只是,他今天又要杀人了……
这家人恰好是卓草认识的。下午安排人手转移至甲级疫迁所的时候,卓草是看到妇人在嚎啕大哭,便问过内史腾关于她家的事。
妇人的丈夫是谷口城伍卒,自瘟疫爆发后便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