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
……
老人通常觉少,已经九十多岁的许秀梅老人更是如此,今天半夜就醒了过来。
好像预感到了什么,坚持留守在老屋中的许秀梅老人换上新衣,扫净屋内院中的尘土,将不多的积蓄摆放到干净整洁的桌面上,最后坐在土坑上看着一把残破的军号出了神。
砰砰砰!
外面响起了敲门声,许秀梅老人利落的起身走出屋子去开门,但为什么床边坐着的人影还在?
咔咔……
打开院门,许秀梅老人看到了一个头戴解放帽的模糊脸青年躺在门前,颤颤巍巍的抬起手臂,手中紧抓着一封信。
“你的信,送到了!”
许秀梅老人好像听到了什么,她没有犹豫的接过信封打开,从里面倒出来一张被烈火烧掉一角的老旧灰白照片。
照片上略显模糊的画面,是一个手持军号仰头吹奏的军装男人,虽然男人只有侧脸露出,但许秀梅老人还是认出了这就是她等待一生的那个人。
“保山……”
什么模糊了岁月的眼眸?
恍惚间照片中的男人扭正面容,微笑着走出照片,站在了许秀梅老人的面前。
“秀梅。”
模样相隔半个世纪的人四目相对,两人好像又回到了分离的那一天。
但她已经垂垂老矣,而他还是那时的模样。
……
山河破碎,家国飘零。
李保山告别刚刚怀孕的妻子,毅然踏上了难测的路途,只有一句等我回来留在许秀梅耳边。
为此,她足足等了七十多年。
其中艰苦无人可以感同身受,所幸她最终还是等到了迟来的回归。
“秀梅……”
李保山为妻子擦净了眼角的泪水,也擦去了岁月留在妻子身上的印痕,许秀梅变回了两人离别之时的模样。
而这次,两人将不再分离。
“龟孙儿……”
不和谐的声音突然响起,李保山微笑的面容瞬间僵硬。
“秀梅,你再等我片刻。”
“嗯。”
李保山拍拍妻子的手臂,走出院门将院门关闭,随后外面响起了连绵不绝的惨呼声。
“啊……龟……啊……孙……啊!”
片刻后院门重新打开,脸上重新露出微笑的李保山走回院落,张开双臂和许秀梅拥抱在了一起。
星星点点的光芒飘出,相逢的两人逐渐虚无。
消失前的最后一刻,李保山突然扭头看向扶墙站起的刘岩,笑着点了点头:“谢谢!”
……
“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