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的。”
吕依依一手拎着礼品,一手牵着苏松屹的手,笑吟吟地说道。
上了年纪之后,父母健在,能被骂上两句,可能也是一种幸福吧。
沿着僻静的小巷走了两个路口,沿途随处可见追逐嬉戏的孩童,还有卖糖葫芦的老爷爷和卖米糕的阿婆。
吕依依带着方槐和孩子们来到了一个很整洁干净的院子面前,敲了敲门。
“爸,妈,我回来了!”
过了一会儿,那道经历了风吹雨打,变得破旧的木门缓缓打开了。
一个穿着粗布衣裳,手里拿着一卷旱烟的老人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脸上满是皱纹和褶皱,像是经历了千百年风吹日晒,沟壑万千的黄土高原,暴露出了峥嵘和嶙峋的地脉。
沉睡在那些“地脉”里的,是呼啸着,却又无声的岁月。
“得,还没忘记屋在哪儿啊。”
老人悠悠一叹,听来应该是有些抱怨的吧,但或许又渐渐释怀了。
“爸!”
吕依依一时间竟然有些拘谨,见老人盯着她身后的人看,于是往边上稍了稍。
“这回看人还不错。”
老人盯着方槐看了一会儿,缓缓点头。
他眼睛有些混浊,看东西似乎不太清了,瞅人的时候得眯着眼。
“这是方槐,是我现在的丈夫。这是知嬅,我小女儿,这是松屹,我儿子。”
“爷爷好!”
苏松屹和方知嬅很礼貌地递上了自己带的礼品。
“爸,听依依说您喜欢喝酒,我给您带了点酒,还有好烟。”
方槐拎着茅台和软中华,笑着道。
“都进来吧。”
说罢,老人便背过身,朝着里屋走去。
他的背驼得厉害,脊骨像是被某种无声却又无法抗拒的力量压弯了。
“爸……”
他步履蹒跚的样子,险些催出了吕依依的眼泪。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老人变得这么瘦小了?
就像缩水了一样,被岁月野蛮地抽空了强健的筋骨和血肉。
荒草萋萋的流年里,他和老伴守着这屋子,等着她扣响那扇门,等了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