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松屹看不懂麻将,只知道吕依依和方槐胡牌的次数很少,打上好几圈也成不了。
就算胡牌了,也只是从蓝采薇和吕中棠那里拿一两块。
几圈下来,老两口面前的纸币就堆了一小沓。
吕依依和方槐桌上的钱少了很多,但两人脸上都带着温和的笑容。
很自然很亲切的笑,让人如沐春风。
苏松屹扬起脸,去看悬在上面的灯罩,微暖的灯光映入眼帘,两只飞蛾绕着旧电灯的边沿扑朔。
有人说飞蛾是一种没有思想的生物,但它们追寻光和热的那一瞬间,镇定得像是有自己的灵魂。
苏松屹看着那些飞蛾,眼里蒙上了一圈朦胧的光晕。
“怎么了?傻儿子,别盯着灯看,对眼睛不好。”
吕依依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板着脸,有些严肃。
“嗯嗯。”
苏松屹回过神来,打了个呵欠。
新装上的空调吹着温暖的风,让人昏昏欲睡。
屋子外面的风很大,很急,房檐上的瓦砾和油布都发出微弱的颤音。
“妈,我回房间睡觉了,你和爸多输点。”
他说完,桌上的几人便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房间里面,闵玉婵和方知嬅仍旧坐在床上打电玩。
苏松屹缩在被子里,一声声“嚎由根”在他的耳边响起。
窗外的雨下得很急,嘀嗒嘀嗒的声音落在雨棚上,清冽,又有些聒噪。
“又下雨了啊……”
头顶用来代替天花板的油布和木质隔间上面,隐约有老鼠跑动的动静。
木门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推开,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
那门的门栓有点不紧实,很容易脱开。
似曾相似的环境和气氛,苏松屹的额头又忆起了钝痛感,就连酒精的气味也慢慢清晰。
“姐姐,可不可以唱歌给我听?”
他卷在被子里,一手轻抚着额头,喃喃地道。
“哈?”
方知嬅打着电动,听到了他这么说,放下手柄,走到了他床边。
见他似乎有些不舒服,便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闵玉婵闻言,也放下了手柄。
“没,我很好,就是想听听你们唱歌。”
苏松屹闭着眼睛,声音很轻。
“可是我唱歌不好听啊。”
方知嬅有些苦恼。
苏松屹略微停顿了一秒,旋即笑了笑。
“你竟然能意识到一点,这很好。”
“人有自知之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