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不太深厚的老人。
小时候,牧君兰曾带她去见过那个外婆。
外婆家里有好几个孩子,牧君兰是老二,外公走得早。
外婆实在养不起她,便早早地将她送到了孤儿院。
他曾听那个嗜赌的爷爷讲,牧君兰在孤儿院很听话,不吵不闹,所以他就将她从孤儿院里带了回来。
他还听爷爷说,牧君兰从小就不爱笑,孤儿院院长也说这姑娘天性凉薄,不会心疼人,也不会爱人。
苏松屹记得自己六七岁的时候,牧君兰牵着自己的手,回了一趟自己的家。
自始至终,她都表现得很平静。
平静得可怕,平静得让苏松屹觉得她不是正常人。
现在想来,或许是因为,她在情感上有着天生的缺陷和障碍吧。
“那里是妈妈的家,在我很小的时候,妈妈将我扔在了孤儿院,再也没回来过。”
她在说这话时,除了有过极其轻微的一丝迷惘之外,再也没有其他情绪。
“妈妈,你一直记得回去的路吗?”
小松屹曾这样问过她。
“记得,但是我不能回去。因为我回去了,她会过得更加辛苦。”
牧君兰说这话时,没有憎恨,也没有委屈,只是在陈述一件客观事实。
她好像谁都不爱,也谁都不恨。
她带着几岁的儿子回去看了那个老人。
但是两手空空,什么也没有带。
妈妈对于她来说,只是代表一种称呼,对一个特殊的陌生人的称呼。
她告诉小松屹,这是外婆。
小松屹就很乖巧地喊她:“外婆”。
同样的,外婆对小松屹来说,也只是一种称呼罢了。
外婆这个身份,没有任何重量。
苏松屹记得那个老人家看见了他欢喜不得了。
笑起来很和蔼,眼睛眯成了一道缝。
听人说那婆婆眼睛瞎得厉害,只能模糊看个人影。
她住的是个木头和茅草搭建的小房子,很小,不超过十平米地。
床和灶台连在一起,烟囱熏得发黑。
窗上是两叠破旧的棉絮,又黑又臭。
连带着那老人身上的衣服也是又脏又臭,指甲缝里兜带着黑泥。
谷蔦
地上是没有地板的,是泥巴地,也不存在天花板一说,只有盖庄稼的一片破油布。
作夜下了雨,上面还漏着水。
小房子里最隆重最干净地是一个掉漆的红木桌,上面放着一个香炉。
还挂着一片红布,上面用毛笔字写了好多人名,全是繁体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