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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岁。”
对的,十七岁,再过几天,就是她的十七岁生日了。
或许是因为,这是成年前的最后一年的缘故。
她总觉得十七是个特别美好的数字。
“好,永远的十七岁!”
覃敏跟着应和,郑雨婷也举起酒杯。
最后轮到了郑雨婷敬酒。
“这一杯,敬高考前剩下的一百天。”
“好,敬高考!”
学生生涯里最具里程碑意义的一战。
对郑雨婷这样的普通人家的孩子,最好的出路。
这是她唯一的机会,压力,无处不在的压力,让她几欲崩溃。
“去她妈的高考!”
“高考就是个horse!”
这个平时乖巧,文雅的女孩也爆了句粗口。
horse是指马,但用于骂人的时候等同于bitch。
这一次,又轮到了覃敏。
她举起酒杯,歪着头想了好一会儿,悠悠一叹。
“这一杯,敬我们无疾而终的暗恋,敬止于唇齿的心动,敬无能无力的爱情。”
“砰!”
三只郁金香杯再次碰在了一起,酒浆晃荡着,在头顶吊灯的照耀下,像是融化的金铂。
喝完酒,三个女孩子勾肩搭背,一边说着胡话,一边在街头晃荡。
在她们身后的地方,有三条狗。
一只柴犬,一直萨摩耶,一只拉布拉多,它们跟在一起,在夕阳的余光中漫步。
覃敏甚至还拿着筷子,罔顾四周来去匆匆的行人,给天地上香,嘴里念念有词。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要不是郑雨婷拉着她,她没准还要拉着两个女孩子现场来一场桃园结义。
她们最后在公园里的长椅上坐了下来,靠在一起睡觉。
郑雨婷是最清醒的,她喝完酒后,几乎感受不到酒精带来的麻痹,除了会头疼一会儿,再无其他任何感觉。
覃敏和方知嬅一左一右靠在她身上,睡得很熟。
她安静地坐在长椅上,小腿轻轻晃悠着,看着天边亮起的十字星。
晚间有窸窸窣窣的虫鸣,掠过万年青的风吹在脸上,有些冷,还让人头疼。
没一会儿,一阵铃声打破了静谧。
是覃敏的电话,她拿起手机,发现是备注是“妈妈”。
“喂,阿姨您好,我是郑雨婷。覃敏她现在喝了点酒,和我在一起。”
“小敏喝酒了吗?”
“嗯,她心情有些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