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的时候的不舍,想到了她回来之后的狼狈和明显衰退的神力,想到了她在面对赵梁父子时沉痛的表情和无能为力的自责,到底还是舍不得责备他的姑娘。
楚八荒从来没有告诉过他,她肩上担负着什么样的责任,却一直在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去庇护他身边的人。
他无法分担她的压力,又怎么忍心真的责怪她呢?
于是他独自一人上了山,在一早挖好的陷阱里发现了一头野猪。
虽然在将野猪拉出陷阱的时候不免受了些伤,但他的眉眼一直都是舒展的。
他扛着猎来的野猪去到了乡上,和人换了糖炒栗子。
这是那一夜,楚八荒喝醉了酒吵着想吃,但却没有被满足的小小心愿。
可是当他回到家中,看到空无一人的屋子的时候,脸上的笑意再也挂不住了。
屋里没有人,甚至连她的衣裙都不见了。
他的姑娘走了。
可她明明和他保证过,以后无论再去哪里,都一定会带上他一起的。
她明明保证过的。
就这么半天的功夫,能出什么事,让她甚至连一声告别都不愿留下就匆匆离去呢?
孟繁辛灰暗着眼眸,在心中拼了命地为楚八荒找着借口。
可他找不到。
只因为他表明了心迹,泄露了想要与她共度一生的奢望,所以他的姑娘就这样抛弃了他。
神明啊,多么高高在上的身份,原来竟也是玩弄人心的高手么?
祂们下到凡间来,挑拨着人的感情,在收获了爱意之后再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用不屑一顾的行动表明了人类的痴心妄想。
原来所谓的蝼蚁,也是包括他在内的。
那么她口口声声所说的他不一样,究竟不一样在哪里?
孟繁辛在桌前枯坐了一天一夜,也找不到为楚八荒开脱狡辩的理由。
他终于死心了。
阿宣进屋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孟繁辛眼眸发暗,垂头不语的景象。
他环顾四周也没找到楚八荒的身影,于是诧异地出声询问。
“师父,您这是怎么了?阿荒姐姐呢?她答应了今天要带我去寻媒婆向阿容提亲的!”
成亲,冲喜,这是能救他阿爹的最后一丝希望了。
即便听起来就不怎么靠谱,可他也得试一试。
孟繁辛的手逐渐收拢成了拳。
“她走了。”
赵宣瞪大了双眼:“走?她不是个孤女吗,能走去哪儿?”
从前他阿爹总是会说,是楚八荒给了他们一个家,又救过赵宣的命,话里话外都是感慨与感激。
赵宣每每总是会在这时候问及关于楚八荒的身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