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陈小猫在人间的红衣女子模样,除了与众官员议事时,她极少再用血灵的容貌示人。
有时,她摒退众人,在王帐中查看近日奏报。
四郎便一只手支了头,斜倚在桌边静静看她。
待陈小猫看完一些奏报,问他看什么时,他便答非所问地道:“好看。”
她带着坏笑将脑袋伸过来,杵到四郎眼前,似是故意要让他看个清楚。
还未待四郎反应过来,温软双唇已在他脸颊或颈窝中轻啄了几下。
四郎深深吸了一口,抿唇低笑几息,猛然将她环到怀中。
二人颊颈微红,呼吸轻促,一双影子又渐渐融到一处。
有一两次,侍女们甚至见到谢公子横抱着灵尊向后帐走去。
忙乱中,她们惶恐地退出王帐,难免碰倒一些东西。
陈小猫和四郎相视一笑,都当做没有听到。
此后,贴身侍女们也知趣地极少再擅自进入陈小猫帐中。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王帐是整个冥界瞩目的焦点。
很快,王庭中自然多了不少奇怪传言:
有说灵尊大人给谢公子施了魅术,让他忘了自家娘子,整日沉醉灵尊的温柔乡中。
也有传言说这位谢公子是贪恋灵尊的权势,心甘情愿做了灵尊的裙下之臣。
更有人离谱到担心这位谢公子以色惑君的同时,还对冥界有觊觎之心,私下都议论要向灵尊直谏:自古以来,无论男色、女色都祸乱根源,要灵尊亲贤臣远小人。
待月礼奉命将这些传言写成密折向陈小猫一一奏报,四郎便在帐中边看奏报边淡笑。
陈小猫挑着眉,颇为不平道:
“这些人离谱得紧,居然有人说你是人间妲己褒姒。你还笑!”
四郎笑道:
“我未娶灵尊大人时,紫霄阁也有人提醒我要当心妖女。岂非一个道理?我看有的人当妖女也当得挺快活。”
见他丝毫不以为意,陈小猫难以置信道:
“你一向爱惜羽毛,把名誉看得比生命还重,怎地现在却如此潇洒了?”
四郎微笑垂眸,似有触动,许久他才深深凝望她道:
“你我历经波折,几番舍命才有今日。既然此生所求都在眼前,那些身外毁誉于我而言,皆可不在意。”
虽然四郎对传言毫不在意,陈小猫却不愿委屈了他。
三日后,她便赐宴众官员。
酒宴之上,她特意将四郎的坐席与自己并行安排在居中主位。
席间,不少人对四郎投来质疑目光,却碍于灵尊的威严未敢多言。
唯独四郎处之泰然,落落大方,时不时还与陈小猫相视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