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头，银灰的烟灰随风散向大地。
两个女人从马路的尽头缓缓走了过来，影子被路灯拉得越来越长，淹没了叶一的身影。
叶一抬头，虽然从未见过，但他还是一眼就分辨出左边那个女孩脸颊过分白皙的女孩是南山有梦。
常玩游戏的人很少见太阳，皮肤呈现一种病态的美，叶一同样如此。
至于右边那位，不仅肤色健康，眼底还带着一丝好奇。
“来了？”
“来了。”
一辆车开过，车灯照射在南山有梦的脸颊上，叶一很难分辨，那是一副怎样古井无波、仿佛一潭死水的眼神。
像是抛弃了整个世界，又像是被世界所抛弃。
短暂的沉默过后。
南山有梦语气平淡道：“这个世界会毁灭吗？”
“会。”叶一同样平淡回答。
南山有梦像是在自说自话：
“《神赐大陆》开服前，我曾做过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天空裂开了好大的口子，数不清的怪物飞了出来，后来人们都死了，我的梦也醒了。”
“再后来，我又做了一个梦，梦里我进了《神赐大陆》，里面有个刺客叫一叶。”
“《神赐大陆》开服之后，我没有再做梦，进了游戏。遇到了很多人，他们并没有变化，就像第二个梦里那样。但唯独到了你这里，刺客一叶变成了弓箭手一叶。”
“我想了很久，不会是梦的错，那问题一定出在你身上。”
“所以，我做了一个大胆的假设，你重生了。”
“对吗？”
“世间的事很难说清，真真假假，谁又敢保证我们现在所遭遇的一切不是一场梦？”叶一淡淡道。
“或许这也是一种可能。”南山有梦笑了，笑得很开心。
“正如你所说，真真假假，看不真切，所以世界未必会毁灭，我们也许有寿终正寝的那一天。”
“是的。”叶一轻叹。
南山有梦看向她身旁的姑娘，眼底是毫不掩盖的深情：
“她哑了，聋了。也快要瞎了，不久后就要死了，身体却很健康。”
叶一微微动容，看向那个姑娘。
很美，美得纯粹又简单，不带一丝杂质，仿佛遗落人间的天使。
“你想做什么？”叶一问出自己的疑惑。
“能预知旁人生死何其幸运，又何其不幸。我想她活下来，但梦里关于她的轨迹并未发生改变，所以我来找你。”
“我能做什么？”
“我不清楚，但因为你，第二个梦里很多人都变得不一样，包括我自己。”南山有梦轻声呢喃。
“她……在游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