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人曾经向燕告急,刘守光不肯发兵相助。现在听说我们战胜,反而自吹兵威,欲来离间三镇,岂不可笑!”
诸将齐声说道:“云、代二州,与燕接境。他若搅扰我们的城戍,动摇人情,也是一心腹大患。不若先取六守光,然后可以专意南讨。”李存勖点头称是,于是下令班师,还至赵州。赵王镕迎谒晋王,大犒将士。赵镕遣养子赵德明,随从晋军。李存勖留周德威等助守赵州,自率大军返回晋阳。
梁将杨师厚到了邢州,奉梁主命令,教他留兵屯守。且遣户部尚书李振,为魏博节度副使,率兵金入魏州。但托言周翰年少,不能拒寇,所以添兵防戍,其实是暗图魏博,阳窥成德。
王镕闻报大惊,致书晋王李存勖,相约会议。两王至承天军,握手叙谈,很是亲昵。李存勖因王镕为父辈,便称王镕为叔。王镕因为梁寇为忧,面庞强作欢笑,不甚开怀。李存勖慨然说道:“朱温恶贯将满,必遭天诛。虽有杨师厚等人助他为恶,将来总要败亡。倘或前来侵犯,我愿率众援应,请叔父勿忧。”王镕改忧为喜,自捧酒杯,为晋王寿。
晋王一饮而尽,也斟酒回敬。王镕饮毕,又令幼子王昭诲,谒见李存勖。王昭诲年仅四五龄,随父与会。李存勖见他聪明可爱,把女儿许他为妻,割襟为盟。彼此欢饮至暮,方各散归。晋赵交好,从此更加稳固。
王镕返回镇州,正值燕使到来。要求尊刘守光为尚父。王镕大起踌躇,只好留入馆中,飞使去报知晋王。李存勖怒道:“此子也配称尚父?我正要兴兵问罪,他还敢夜郎自大?”于是下令出师。诸将入谏道:“刘守光罪大恶极,本来是应该征讨。但是目今我军新归,伤病未复。不如假装推他为尊,令他积恶速亡,容易下手,大王以为何如?”
李存勖沈吟半晌,才微笑道:“这也使得。”便回报王镕,姑且尊他为尚父。王镕即遣归燕使,允他所请。义武节度使王处直,也依样画着葫芦,与晋赵二镇,共推刘守光为尚父,兼尚书令。刘守光大喜,上表梁廷,说是晋赵等一致推戴,但臣受陛下厚恩,未敢接受。今请陛下授臣为河北都统,臣愿为陛下扫灭镇、定、河东。朱温笑他狂愚,权令任河北采访使,遣使册命。
刘守光命有司草定仪注,将加尚父尊号。有司取唐册太尉礼仪,呈给刘守光。刘守光瞧了一下,便问道:“这仪注中,为何没有郊天改元的礼节?”有司答道:“尚父是人臣,不得行郊天改元礼。”刘守光大怒,将仪注单掷向地上,怒目圆睁,说道:“方今天下四分五裂,大称帝,小称王,我拥地三千里,带甲三十万。就算做河北天子,何人敢来阻我!尚父微名,我不要了!你等快去草定帝制,择日做大燕皇帝!”有司唯唯而退。
刘守光于是自服赭袍,妄作威福,部下稍稍违背他的心意,就捕入狱中。甚至囚入铁笼,外用炭火炽热,令他煨毙。或用铁刷刷面,使他无完肤。孙鹤看不过去,时常进谏,劝刘守光不应称帝,说道:“如今河东在西,契丹在北。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