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他向这位元老哭诉道:“我过去常常忽略您的建言,才落到如今的境地!现在已是万分危急,请您千万不要把过去那些事放在心上,想想办法,还能不能挽救?”
敬翔已经绝望了,他流着泪悲愤答道:“老臣自受先帝厚恩,至今已有三十余年。名为国家宰相,实为朱家的老奴。事奉陛下,如同事奉郎君。我提出的那些建议,每一件都倾注了老臣的一腔忠心。陛下当初要用段凝,老臣极力反对,说这个人不能用!但奸邪小人朋比为奸,终于酿成了今天大祸!
现在,唐军马上就要杀到。段凝的军队被大水阻隔,无法及时回救。臣想请陛下出城避敌,陛下必定不能听从;想请陛下亲征,与敌最后决战,陛下也不可能有这样的胆识。事已至此,就算张良、陈平复生,也没法为陛下想出转危为安的主意!只希望陛下先赐臣一死,老臣实在不忍亲眼看着大梁的宗庙沦为废墟啊!”
听完敬翔的话,朱友贞也绝望了。如果连朝中公认最足智多谋的老相国都拿不出任何办法,那别人就更不可能了!年轻的皇帝与饱经沧桑的老臣面面相对,禁不住痛哭失声。
纵然感到绝望,朱友贞也没有束手等死,他还抓紧最后的时间,做了很多挣扎、无用的事情。朱友贞先派张汉伦带上圣旨,快马加鞭赶往河北,命段凝立即回师。但是稍后就传来消息,说张汉伦在去滑州的路上从马上摔下来伤了腿,又受到大水阻隔,前进不了!
朱友贞只好将命令段凝回师勤王的密诏复制多份,封在蜡丸之中,然后登上建国楼。他召来了一批平日里最亲信的下人,一一给予重赏,让他们化装成平民,分路出发去给段凝送信。但这些亲信出发后,全都不知去向,没有一个人完成使命。
其实就算这些人全都忠于职守,段凝大军也不可能赶在李存勖之前回来,在旁的诸大臣有人提了几条建议。第一种是:陛下先退守洛阳,再调集各军与李存勖决战。就算唐军占领了汴梁,也一定不能呆太久。这种乐观的看法,早被敬翔否定过,朱友贞没同意。
第二种建议是:如果调集诸军来不及的话,干脆陛下就往北走,直接去投奔段凝大营。但是明智的人还是有的,此时汴梁城中四千禁军的指挥官,负责保卫皇帝人身安全的控鹤都指挥使皇甫鳞,当即反对道:“段凝本非将才,他能坐到如今的高官,仅仅来自皇家对他的过分宠爱。指望他在大难来临之际,能够临机决断,转败为胜,挽狂澜于既倒,恐怕太为难他了!更何况,段凝要是听说王彦章都已经战败被擒,估计胆都被李存勖吓破了,怎么能肯定他还会效忠于陛下?”
朱友贞的第一号心腹重臣赵岩,此时突然非常难得地实事求是了一回,说出一句睿智的话,
验证了朱友贞心中的绝望:“大事都到如今这地步了,只要下了建国楼,谁能担保谁还有忠心?”
这时后梁的宰相郑钰,又提出了一条非常奇葩的建议:带上传国玉玺去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