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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重诲这次的警告让花见羞又惊又恨又怕,孔循的事已经让她担忧:安重诲要收拾谁,是从不考虑往日交情的。花见羞本是一个八面玲珑的人,自嫁入李嗣源家门,就讨好李嗣源身边的所有人,争取一个也别得罪。
花见绣以此当作自己的行动准则,所以和李从珂相处得很好。可是现在,安重诲不留余地的所作所为,逼得花见羞无法中立,非站队不可。与其和不讲交情的安重诲站一起,不如同对自己很尊敬的李从珂站一队。何况她也看得出来,皇帝丈夫在内心是不想伤害这个养子的。
于是,花见羞在宫中与安重诲见招拆招,在她的保护之下,李从珂的谋反大罪一直得不到认定。闭门思过的李从珂也在设法自救,他待罪的私宅位于皇城东侧的清化坊,与礼部郎中吕琦是近邻。吕琦正好也与安重诲不对付,在朝中百官大多像避瘟疫躲着李从珂时,只有吕琦还时不时去李从珂家中探望。于是李从珂与吕琦结成密友,有什么琢磨不定的事,都请吕琦帮他拿主意。
八月四日,就在安重诲积极布置,准备讨伐两川之际,有两名中低级军官李行德、张俭突然向李嗣源奏报,声称接到一个叫边彦温的知情人密报:安重诲正以即将南下征讨吴国的名义,悄悄调集军队。他还秘密与吴国来往,同时找人给自己算命。他究竟想干什么,实在让人不敢深思!
这件事如果属实,就比几件来历不明的兵器严重多了。李嗣源忙召来安重诲对质,调查此事。原来之前有一名自称是吴国密使的人来到后唐,经户部尚书李鏻的引见,与安重诲见了面。
这位吴国密使语出惊人,声称吴国新上台的掌权者徐知诰,其实一直心向中原,他愿意让吴主向后唐称藩,现在只要“得安公一言以为信”,大事即可办成。
安重诲认为:徐知诰以徐温养子身份继掌大权,在淮南根基不稳,处境艰难,所以向中原靠拢是可信的。而且,不费一兵一卒就能让吴国臣服,这样天大的馅饼从天上掉下来,岂能不接住?
于是,大喜过望的安重诲给徐知诰写了密信,表示对他的弃暗投明非常欢迎,同时拿了一条价值千贯的名贵玉带作为信物,交给吴国密使带回,进一步约定吴国去帝号称藩臣的具体事宜。
然而这位吴国密使离开一年多,再也没有任何回音。感觉受到愚弄的安重诲非常恼怒,但又不能公开,否则堂堂的大国枢密使上了骗子的当,传出去面子往哪儿搁?安重诲找了个由头,把向他引见密使的李鏻贬为行军司马,但还是积愤难消,总想找个机会,敲打一下吴国,出出这口恶气。
结果,现在好了,没等他动手,先被人举
报了!听完之后,半信半疑的李嗣源,询问身边两位侍卫都指挥使安从进和药彦稠怎么看?两人表示道:“这件事明显是奸邪小人企图离间陛下君臣。安重诲侍奉陛下长达三十年,是陛下让他位极人臣,得享富贵。他怎么可能会造反呢?我们愿以全家性命做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