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处之泰然。如今母子相关,为什么不能相容?”曹太后闻言,这才收泪。欧阳修又说道:“先帝在位日久,德泽在人,所以一旦驾崩,天下奉戴太子,无人敢有异议。太后原本贤明,究竟是一个妇人,臣等五、六人,都是一介书生。如果不是先帝遗命,哪个肯来服从?”
曹太后沉吟不答,韩琦竟然朗声说道:“臣等在外面,皇上如果调护有失,太后不得逃避责任。”听了这几句话,曹太后不得不开口,矍然说道:“这话从哪里说来?我心更愁得紧了。”韩琦与欧阳修都叩头说道:“太后仁慈,臣等素来钦佩,所望你能全始全终。”说完,叩头告退。内侍等人听了,不禁瞠目咋舌,阴谋这才稍微减少。
过了数日,韩琦独入内廷,向赵曙问安。赵曙略微硕了几句话后,便道:“太后对朕,未免寡恩。”韩琦遽对道:“自古以来,天下贤明的君主不计其数,人们为什么唯独称颂舜为大孝子?难道其他人都不孝顺?当然不是。父母慈爱,而子女孝顺是很平常的事情。如果父母做的不好,而子女依然孝敬有加,那才值得称道。过去太后是个什么样的人,难道您还不清楚?您只管尽您作人子的孝心,相信太后一定不会亏待了您。”
在大家的劝解下,两宫矛盾得以逐步缓和。不久,赵曙病愈,命侍臣讲读。翰林侍讲学士刘敞,选读《史记》,读到尧授舜天下的事,就拱手讲解道:“舜帝起自贫微,尧帝还是禅授大位给他,天下归心,万民悦服,这非由舜帝有什么特别之术,只是因为他孝亲友弟,仁德播于远近,所以众人讴歌朝觐,不召自来。”
赵曙悚然道:“朕知道了。”于是去问太后起居,自说当时得病昏乱,以致得罪了太后,伏请宽宥等花。曹太后也欣慰道:“病时有小过,不足为罪,此后要善自调护,不至于身体违和。我喜慰无穷,还有什么计较?何况皇儿四岁入宫,我日夜照顾,抚养你成人,正为今日,难道还有异心吗?”
赵曙流泪拜道:“圣母的隆恩,如天之高,儿若再忤逆慈命,是无法为人,又怎能治国?”曹太后也不禁落泪,亲自扶起赵曙,说道:“国事有大臣辅弼,我一跟妇人,不得已暂时听政。所有要务,仍凭宰相取决,我始终不敢臆断。待皇儿身体复原,我即应归政,不要以为我喜欢垂帘听政。”赵曙说道:“母后多一日训政,儿就多得一日受教,请母后不要急于撤帘!”曹太后说道:“我自有主意。”赵曙这才告退。自此母子欢好如初,嫌疑尽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