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变法期间,司马光和王安石斗得很激烈。司马光给王安石的长信中有“生事”二字,于是“生事”成了攻击王安石变法的习惯用语。“新进”是苏轼对王安石引荐的新人贬称。
苏轼曾在上奏里说王安石“招来新进勇锐之人,以图一切速成之效”,结果是“近来朴拙之人愈少,而巧进之士益多”。后来正是曾拥护过王安石的“巧进之士”吕惠卿把王安石出卖了,使其罢相。苏轼因为反对新法,并在自己的诗文中表露了对新法的不满。又由于他当时是文坛的领袖,如果任由苏轼的诗词传播,对新政的推行确实很不利。
当然单凭《湖州谢上表》里的一两句话自然是不够的。监察御史台里行舒亶经过四月潜心钻研,找了几首苏轼的诗,就上奏弹劾苏轼道:“至于包藏祸心,怨望其上,讪渎谩骂,而无人臣之节者,未有如苏轼也。盖陛下发钱以本业贫民,就说是‘赢得儿童语音好,一年强半在城中’;陛下明法以课试郡吏,就说是‘读书万卷不读律,致君尧舜知无术’;陛下兴水利,说是‘东海若知明主意,应教斥卤变桑田’;陛下谨盐禁,又说‘岂是闻韶解忘味,尔来三月食无盐’;其他触物即事,应口所言,无一不以讥谤为主。”
他里面提到例子,“赢得”两句及“岂是”两句出自的《山村五绝》;“东海”两句出自《八月十五日看潮》;“读书”两句出自《戏子由》。这些确实是苏轼所写,被认为是隐含讥讽之意的句子。
接着国子博士李宜之、御史中丞李定也历数苏轼的罪行,声称必须把苏轼斩首。李定还举了四项理由说明为什么应当处苏轼极刑,他说道:“苏轼初无学术,滥得时名,偶中异科,遂叨儒馆。”接着说苏轼急于获得高位,心中不满之下,于是讥讪权要。再次,皇帝对他宽容已久,冀其改过自新,但是苏轼拒不从命。虽然苏轼所写诗之荒谬浅薄,但影响甚大,“臣叨预执法,职在纠察,罪有不容,岂敢苟止?伏望陛下断自天衷,特行典宪,非特沮乖慝之气,抑亦奋忠良之心,好恶既明,风俗自革。”
苏轼的好友驸马王诜,听到这个消息,赶紧派人去给在南京当官的苏辙送信。苏辙得知,立刻派人去告诉苏轼。朝廷派出的钦差皇甫遵同时出发,但是苏辙的人先到。苏轼知道消息,立即请假,由通判祖无颇权摄州事。皇甫遵到的时候,太守官衙的人慌做一团,不知有什么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