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丧期内,由光宗下诏,尊寿圣皇太后为太皇太后,寿成皇后为皇太后,只是光宗依然称病不出。郎官叶适,对丞相留正说道:“皇上因为有病,不亲自主丧,将来用什么面对天下?现在嘉王已长大,如果他成为了储君,参与决策大事,或许可以免除目前的疑谤,相公何不急速图谋?”
留正说道:“我也正有此意,当上疏请求。”于是他会同群臣,联名上奏道:“皇子嘉王仁孝,应尽早立为太子,以安人心。”疏上之后,却没有得到回复。过了一夜,他们再次请求,这才有御批下来,只有是“甚好”二字。又过了一日,群臣再次上奏,乞求加以御批,给学士院下诏。这天夜里,传出了御笔,比之前批多了几个字,却是“历事岁久,念欲退闲。”
留正得了这八个大字,不觉惊惶起来,急忙去和赵汝愚秘密商议。赵汝愚说不如请示太皇太后,干脆令光宗内禅给嘉王。留正以为不妥,只可请太子监国。两人各执一词,谁也说服不了谁。留正于是想了一个办法,他索性辞去了相位,免得让自己陷入了漩涡。
次日入朝,留正假装跌倒地上,装出一副老迈龙钟的样子。等卫士扶他回到家里,留正就草草写了辞表,命卫士带回呈上。奏表中除了告老乞求退休之外,还有“愿陛下速回渊鉴,追悟前非,渐收人心,庶保国祚”等话。等光宗下诏劝留的时候,他早已潜出京城,一溜烟地走了。
留正出了京城,人心更加震动。光宗上朝,也晕倒在地上。幸亏有内侍扶住,才没有受伤。赵汝愚此时情急势孤,不由仓皇万分。左司郎中徐谊,进谏赵汝愚,说道:“古来人臣,不外是忠奸两种。为忠即忠,为奸即奸,从没有半忠半奸,可以成事。公虽然心内惶急,却又想坐观成败,这不是半忠半奸吗?要知道国家的安危,关系今日,为什么不早定大计?”
赵汝愚说道:“首相已经离去,缺人行事。我虽然想安定国家,可是孤掌难鸣,难有作为。”徐谊接口说道:“知閤门事韩侂胄,是太后弟弟的儿子。为什么不托他禀命太后,立刻举行内禅?”赵汝愚道:“我不便去托付他。”徐谊又说道:“我的同乡蔡必胜,和韩侂胄都在閤门。等我去告知蔡必胜,要他去邀请韩侂胄,你认为何如?”赵汝愚说道:“事关机密,请小心为是!”徐谊应命而别。
这天夜里,韩侂胄果然来拜访赵汝愚。赵汝愚立即和他谈论内禅之事,并请他当面禀告太后,韩侂胄一口应承。太后的近侍里,有一个张宗尹,一向和韩侂胄关系很好。韩侂胄辞别了赵汝愚,就来到张宗尹那里,嘱咐他代奏太后。宗尹上奏
二次,却没有得到答应。
韩侂胄在宫门等候消息,见到内侍关礼,便问明原委。关礼说道:“宗尹已两次请命,还没有得到许可。你是太后的姻戚,不如直接进去当面陈说。等我先进去,为你通禀就是。”韩侂胄大喜。关礼随即进见太后,脸上流着泪痕。太后见状,急忙问他何是什么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