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是小门小户,还基本没有中田,更遑论什么上田。
青阳山普遍亩产一百斤左右的地,或者亩产几十斤的,都是这些人家在种。
一年到头,顶天就是个饿不死,吃饱是很难的事情。
为了求生,大多都是要给茶园做工,一年到头忙起来,脚不沾地也是刚刚好维持一个饿不死。
“我老家南海,要是运气好,给大户人家做保安,也能有五块钱一个月。我在广州,看普遍都能有十块八块,庙里的和尚,还能出来教书,可见是比南海好的。”
“王委员说的对倒是对……”
“老人家,还请指点指点。”
王角笑了笑,又烧了一支烟,给老头儿接了上去,这光景,旁边早就架起了炉子,直接烧水泡茶。
“茶南四哥”王国,更是板着一张脸给熊孩子们发糖。
整个大香樟树的树荫里,倒是难得地欢快。
这光景,前来围观的人也多,都是看王角在那里跟老人家说说笑笑。
“王委员那里买米,都是现成的吧?”
“南海的地不好,产量不高,多是从交州进。”
“我们这里呢,舂米也是要出钱的,永乐江不作妖,一般五百斤还是有的。就是收得多,也就卖不上价。青阳山那里,你想要卖到外地去,不靠安陵的大户,只怕出了青阳山,都不知道路怎么走。”
“原来如此,那小门小户的日子,可就不好过喽。”
“肯定的喃。”
老者歪了歪头,夹着烟的手点了点,“卖不上价倒也不是最难的,难的就是突然永乐江作妖,那就是……哦豁”
双手一摊,老者冲王角点了点头,给了一个相当有意思的眼神。
“唔……”
王角也是点了点头,顿时明白了老者的意思,卖不上价的粮食,想想办法存起来,对付一年两年,还是可以的。
陈化粮不好吃,但变着法地做成米粉,也还能对付一年。
可第三年第四年突然来一下发大水,这就不行了,如果之前办了大事的,比如说婚丧嫁娶、生老病死、子女读书,这可能就是灭顶之灾的破产。
永乐江可不会因为你艰难困苦就网开一面,生出怜悯之心。
河流如此的公平,贫富皆是刍狗。
只不过,贫者抗一下就完了;富者毁个三五万斤乃至三五十万斤粮食,又算得了什么?
甚至他们连米粉都不用吃,穷山坳中多得是野味。
“难怪老人家说招‘义勇’要去云阳山。”
“烂命一条喽。”
“嗯。”
跟老者聊了聊,云阳山那里,几十个村的情况都是大同小异,某个大姓几乎就是土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