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会被排挤,或许会被打,就像是山坳里小村庄中的傻子,总会有人去欺负,一起欺负,像是逗弄猫狗,乐此不疲。
可王角的话,却像是有了魔力一样,让他陡然觉得,要是王角早来几年,他做什么土匪?
他给王委员卖命!
“那要是有人欺负……”
“谁犯了错,就要受罚。”
啵滋啵滋啵滋……
伍定山叼着烟,猛吸了两口之后,眯着眼睛道:“我另外几个兄弟,会跑去云阳山。我儿子在茶陵县东岭曾家湾,那里有个私塾,他在那里做工。”
“这个不忙,跑了的那几个,跑不掉的。”
“……”
对伍定山的态度,王角很满意,这虽然不是什么跨省的大寇,但脑子并不笨,转得很快。
和现在的义气相比,儿孙能够太太平平过上好日子,这更加的让伍定山向往。
他过去向往的,现在向往的,只能寄托在未来。
没有他的未来。
“委、委员……委员方便说说想做什么吗?”
“倒也没有什么不方便的。”
王角双手按着膝盖,淡然道,“安仁镇改制成安仁县,这是要做的。顺便把周围几座山几个县的土匪,都剿了。我虽然是外来户,但你可能也知道了,我有个小妾,是‘长沙路忠武军’的人,喏,那个后生,算是忠武军一个团长家的十一少爷。所以这地方,我人脉是不缺的,有些土匪窝,也就是混点名声,我好歹还是‘斧头帮’的帮主,总不能让我出‘江湖追杀令’吧。”
“哈哈哈哈哈哈……”
夹着烟的伍定山被逗得大笑,呛了两口烟之后,才道,“委员,本地的‘田骨’,都在镇上,你要是收了‘田骨’,肯定要跟大户斗起来的。”
“我什么时候要跟大户斗了?”
王角笑着道,“我明明是要把‘田骨’给大家分了,你伍家湾的地,就还给你们,你们两三代人开的荒,哪能白白归了别人,对不对?”
“嗯?”
头皮都麻了的伍定山猛地瞪圆了眼睛,看着王角,“委员,你要得罪很多人哦。”
“不会的,你老家的人,难道不要地?不要‘田骨’?是种地太辛苦,还是说做土匪来钱快?”
“谁能不想要地!可是、可是这‘田骨’,不是应该……”
咕。
伍定山艰难地吞咽着口水,这么多的地,这么多的田,多少代人了,他自己也记不清,他的祖父来这里,吃了多少苦,才开辟了伍家湾的上田三百亩,中田五百亩,下田一千一百亩。
当年的下田,早就不行了,荒成了树林子,没了曾经挑拣石块,翻修田埂的痕迹,如今的坡上小径,如今的林中小道,兴许就是当年他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