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炉子,又在小茅屋里待了一整天。
顾恪见她那懒洋洋的神情,倒像是要在窝里冬眠的动物。
可惜这话他也只能在心里嘀咕,说出来是不敢的。
万一提醒了这位柏姐姐,她恢复之前那种大家闺秀似的做派,大家都不自在。
三人各行其事,很快就围坐在小烘炉前。
顾恪对小满一点头,她立刻用小柴刀削断麦秆,让其掉进装了大半溪水的石锅里。
“再削小一点,最好能煮成渣,那样好消化。”顾恪连忙提醒。
听话的小满立刻改正。
黄绿间杂的新鲜麦秆被切成一厘米左右的小段,落进开始出现气泡的水中。
小烘炉虽小,热量传递效率却极高。
五分钟后,咕嘟嘟的声响中,石锅里的水沸腾了。
一截截切碎的麦秆随着水流上下翻滚,将其染上了淡淡的绿色。
一股浓郁甜腻的麦香被水汽挟裹而出,弥漫在小茅屋中,疯狂地钻进三人的鼻腔内。
咕噜!
三人都在不停地咽着唾沫,即便最冷静的柏素清也不例外。
可惜顾恪和小满压根没有看这“奇景”的意思,全都紧盯着石锅里的麦秆甜汤。
小满更是喃喃出声:“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这麦秆又香又甜,肯定很好吃。”
顾恪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将三个大碗和筷子拿来,摆好,坐等开饭。
又过了两分钟,小满忍不住了:“可以了吧?顾恪,我觉得可以吃了。”
顾恪也忍耐不住了。
紫麦太少,他不愿意随意动用,但这麦秆留久了或许就变干草,不吃也浪费。
他用力点头:“先一人来半碗解馋,剩下的继续煮。”
话才出口,石锅就被端了起来,快速地在草垫上的三个大碗上依次倾斜。
每个半碗,不得不少,恰到好处。
顾恪不禁感叹:“还是柏姐厉害,这手又快又稳,还不怕烫。”
柏素清连白眼都懒得给他一个,将去了小半锅汤水的石锅重新放回炉上,拿起木筷却并不动用,先就着碗来了一口热汤。
此刻碗里的汤水呈现浅绿色,有明显的稠化迹象。
汤水方才入口,柏素清就觉一股香甜馥郁的气息直冲脑门。
像是儿时吃的麦芽糖,又似南野国特产的大麦茶,或许该说是两者的混合体更准确一点。
几乎下意识地,她立刻又来了一大口,再来一大口,再来……碗已经没了汤水,只有一截截麦秆。
木筷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柏素清运筷如飞,将它们刨进嘴里,用力咀嚼着。
浸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