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三法司衙门,商队都有官家护航了,他们一看这个架势,就散了。”小二挠了挠头,“散了有几年了都。”
从这个驿站小二口中问不出其他有价值的线索,李锦睨着他的面颊,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回去了。
就这一眼的瞬间,他看到屋子里,金舒在那一片灰烬中,认认真真地寻找什么东西。
她蹲在地上,扒拉出来了好几片奇怪的碎布。
草黄色,燃烧得并不充分,看起来却又不像是衣服的材料,但用手一捏,仿佛就会破碎一般。
金舒用小棍将它们剥出来,左思右想,不理解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李锦站在她身后,睨着这些碎片,怔了一下:“毛线袋?”
他仔细看了许久,这些碎片像极了毛线袋子的模样。
“这种东西不常见,是用来搬运大量物品时的打包袋子。”李锦说,“你和金荣在定州的生活用品,刘承安就是用这种袋子,找商队运到京城来的。”
他蹲下身,拾起一旁的小木棍,在燃烧过后的灰烬堆里,一同查找起来。
边找,他边问:“还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么?”
金舒头也不抬,目光专注在眼前的灰烬堆里:“没有鞋。”
李锦闻言,点下了头。
确实,现场和附近,都没有找到被害人的鞋。
被害人是光着脚,被人抛弃在这里的。
两个人,在现场一待就待到了斜阳西下的时候。
天空中泛起一片紫红色的霞光,将京城笼罩其中。商队们渐渐从驿站离开,眼前没有了驼铃响马的声音,倒是虫鸣阵阵,昭示着夜晚将要来临。
此刻,六扇门的仵作房,金舒对着眼前的尸体,专注地走刀。
她不疾不徐,一边观察,一边将被害人身上所有的特征,记录在一旁的纸上。
李锦站在门口,睨着严诏的面颊。
就见他一手捂着鼻子,神情格外玩味。
原本,这惨烈的现场交给金舒,他是有想要吓退这小姑娘的意图在里面的。
但现在,他是真没想到,这种程度的现场,金舒竟然能格外淡定,丝毫不受影响。
那专注的模样,好似面前有一条线,把他和李锦两个人,都划在了外头。
再加上方才李锦同他简单讲述了一把,金舒在现场初勘的结论,此刻的严诏,都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表情好。
心里拧巴的像是麻花。
他是既觉得金舒是个难得的人才,日后作为仵作房的中流砥柱大有可为。
又觉得让一个女子做仵作,天天面对着这些东西,说出去实在是不太好,耽误终身大事。
可是眼前这场面,让严诏不得不怀疑,比起活人,怕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