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知会了陈公公一声:“带他去。”
陈公公愣了一下,忽而喜笑颜开的应声:“奴才遵旨。”
几年都只会在大朝会和新年宫宴上露面的李锦,今次被一道空圣旨召进宫,绝对不会只是吃一顿饭这么简单。
他跟在陈公公身后,穿过御花园,一路往冷宫的方向走去。
“娘娘近来身子越发的差了。”陈公公一边说,一边谨慎的瞧着四周,“陛下暗中让信得过的御医都瞧了……”
他说到这,面露难色,半晌才接着说:“这病不好治。”
李锦的心,一下就悬了起来。
他一言不发,脚步极快。
“现下不好说是什么病,陛下瞧着像是毒,但就是巧了,严大人这段时间怎么都联系不上,御医不太懂毒,不好妄下定论。”
他边说,边跑了起来。
只有这般,才能跟上李锦的步伐。
“谁干的。”许久,李锦沉沉的问,那话音里压着火,目光中带着怒。
陈公公喘着气摇头:“陛下的立场,没法查。”
李锦盯着他的面颊,双手握拳,唇抿成一条线,深深的吸了一口。
他愤恨的点着头,憋得脖子通红。
瞧着陈公公拱手弯腰站在他身前,一副求他理解的样子,万千话语终还是生生憋回了肚子里。
他甩一把衣袖,转身走得更快了。
几月未见,萧贵妃的面色更差,身子更是消瘦。
她坐在床上,睨着手里一副半成品的绣面,面颊上写满了疲惫。
李锦径直走过去,顾不得礼数,坐在床边担忧的看着她:“母妃今日如何?可有按时吃药?”
萧贵妃愣了一下,瞧着眼前的李锦,有些不敢相信。
“瞧瞧我,锦儿来了,竟还是这幅蓬头垢面的模样。”
李锦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母妃无论何时,都是最美的模样。”
闻言,萧贵妃的面颊上稍稍有了些血色,她笑起:“你这般伶牙俐齿,要是用在那金舒身上,兴许我也不用日日为你的婚事担忧。”
说到这,看着李锦脸上闪过的一丝尴尬,萧贵妃抬手,用那枯槁的手指,将他鬓边碎发理到了耳后。
喜嬷嬷端上一杯温茶,默默退在一旁。
屋内,萧贵妃勾唇浅笑,拍着李锦的手背缓缓说着:“那金舒,我听李茜讲了不少,能得这样一位有才学,又能助你一臂之力的姑娘,是你的福分。”
她边说,边从枕下拿出一封信:“我知你为她的出身发愁,这封信,你趁着萧辰没走,让他给你外公带回去。”
萧贵妃淡笑:“若金舒是为娘那早逝表姐的孩子,身份一事,朝野便再无人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