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进步,恐怕会被他越拉越远。”
陈景行苦着一张皱巴巴的脸,和秦易掏心窝子道:“所以啊,二易,有时候,我真的很害怕,害怕以后大父真的让我接管陈家。”
“你说,就我这惫赖的性子,让我插科打诨可以,可要是让我做家主,我哪有能力管好这么一个偌大的家族……”
闻言,秦易沉默良久。
陈景行如今的忧虑,何尝又不是他秦易担心的地方?
君子之泽,五世而斩,长辈们缔造的家族荣耀,终究是长辈的,继任者如果扛不起家族大梁,那家族的衰败亦是眨眼之间。
“景行,莫要气馁,我们也有属于我们的优势。”
虚握的拳头渐渐攥紧,青衫少年给自己打气道:“王鹏举今年已经二十六岁,比我大哥还要年长一岁,然而他在我们这个年纪,修为还不如我们,我相信,咱俩以后的成就,一定会比他还要高!”
“现在比他差又怎样,只要我们愿意去追赶,乾坤未定,你我便皆是黑马!”
“对,说得好,乾坤未定,你我皆是黑马!”陈景行哈哈大笑,抬起手,与秦易来了一个响亮的击掌。
掌声清脆,相视一笑,仿佛又回到了那些个豪言壮语的夏天……
……
“说些正经的,二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陈景行正色道。
“原本我是打算去参加北域青年大比,但是我大哥却和我说,那是小孩子过家家的玩意儿,并不建议我去。”
轻轻摩挲着手里平平无奇的乾坤戒,青衫少年的眸中划过一丝没落。
“其实,我也知道,这是大哥在安慰我,以我现在的实力,参加北域大比,恐怕连前百都排不进去,除非我能像王鹏举那般,也进入那所谓的斩基境,恐怕才有一线生机。”
“那看来咱俩差不多。”
陈景行恢复那种玩世不恭的模样,笑道:“我原本是想去军中历练,你知道的,虽然军中危险大,但是也更磨炼意志,我等修士在沙场上,在血与火的历练中,修行提升往往更快。”
秦易疑惑道:“那你又是为何没去?”
“我大父不许,因为二叔的缘故,也是为了避嫌。”黑衣少年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秦易恍然大悟。
陈景行的二叔陈北河,生平极为传奇。
六十年前,陈北河曾以北域大比魁首之名,求学于号称南瞻部洲第一书院的地阶书院——稷下书院修行。
当时的北域大比还没有如今这般影响远大,西岭更是素有蛮荒之名,因此,陈北河所造成的的轰动,完全不比昔日的秦枫少上半分。
只不过陈北河的师承就在南瞻,北域那些世家大族再怎么狂妄,也不敢在元婴大儒的眼皮子底下动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