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如此,只能用铳炮让他们清醒。
人需要有自救之心,外人才能救之!
他慢慢抬起手,身旁的号手举起喇叭,就是看着他的手势。
流贼涌入矮墙前百步了,杨河的手勐然挥下!
……
矮墙壕沟前二百步距离,四五百流贼马步驻足,孙有驴骑着马,看前方的饥民呐喊着,在急促的鼓点中拼命往前冲去,他们脚步踏在官道上,踏在杂草上,尘土一片。
“那杀千刀的秀才若善心迂腐就好了,这样一口气就可以冲进城内快活……”
看着前方蔓延人潮,孙有驴想着。
勐然他听到圩墙上传来一声尖利的天鹅声音,条件反射就是滚落马下。
对这个尖利的天鹅声音,驴爷太熟悉,太刻骨铭心了。
谢君友也是一个哆嗦,毛骨悚然下就想跳下马匹,又强忍着骑在马上。
然后众人就听到一阵勐然的齐射声音,谢君友等人更看到前方土墙下爆出一连片的汹涌火光,大股大股浓密的烟雾,瞬间就弥漫成了白色的烟龙。
前方一片凄厉的惨叫,齐刷刷就倒下了一片人,足有三四十人之多,新安军的火铳六十多步可以击破铁甲,但不代表百步距离打不死人,只是命中率的问题。
看那边血雾扬起,惨叫声惊天动地,谢君友等人暗暗心惊,好凶勐的排铳。
各人虽站在后方,只以旁观者的角度看着,但依然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蔡哨头,田哨头骑着马,也是一个哆嗦,蔡哨头连忙安抚胯下有些惊动的马匹。
田哨头则喃喃道:“这些是乡勇?营兵都打不出这样的铳。”
“果然犀利!”
山川社稷坛上,李过、袁宗第眉头一皱,王龙脸色也是一变,心想:“糟了,这睢宁县城不好打。”
目光就有些担忧的看向左翼,那些睢宁乡勇防守的右翼位置。
“驴球子,继继冲……”
饥民人潮前方,三四十个饥民被打中倒下,他们扔了土袋,扔了担子,个个滚在地上,痛不欲生的哀嚎着。
铅弹击中人体的痛苦就是精锐士兵都忍受不了,更别说这些原本普通的百姓了。
他们中弹的惨样,看得旁边的饥民们面色惨白,流贼不好惹,对面的官兵更不好惹,自己能活下去吗?
倒地的人群中,还有一些押阵的流贼刀盾手,他们被打中后,同样滚在地上凄厉的嚎叫,个个伸着手,恨不得当场死去。
余者刀盾手颇为恐惧,个个忙不迭的躲到饥民后面,借他们的身体掩护自己,同时他们噼砍驱逐前方的饥民,强迫他们继续前进。
人潮中,试着突击的高哨头持着钯,喉结上下滚动,他带着二三百步贼掩在人群中,弓箭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