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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顺掀开珠帘进去,到了外间出声道:“殿下,您可安歇了,小的给您送东西来了。”
过了一会子,里面才传来了一声疲惫的声音,“进来吧。”
荣顺绕过四季如意屏风,进了里间,留香园里的摆设,尤其是里间的摆设,燕王不允许任何人动,就算是每日的扫洒也不能移动哪怕是任何一样东西,这里完全保持着王妃生活时的模样,就连妆台上那打开了一半的胭脂盒都没人敢动。
荣顺拎着食盒走到床前,轻声道:“殿下,小的送了碗温补的汤药来,您趁热喝了吧。”
过了片刻,才听到床帐里燕王的声音,“放着吧,本王一会儿再喝。”
见主子没拒绝,荣顺心里高兴,他将汤药从食盒里取出来,放在一旁的小几上,又不放心的叮嘱,“殿下,这汤药放凉了药性就不好了,您记得在两刻钟内喝了。”
他话音一落,床帘微动,燕王的声音又传了出来,这次带了些不耐,“本王知晓,没事了就出去吧。”
荣顺忙应是,在床帘动的时候,他看到了主子床里的情景。
只见偌大的拔步床上,燕王睡在靠外的位置,里面无人,可并排的枕头上却放着王妃常穿的寝衣……
荣顺一怔,明白殿下这是想王妃了。
他在心中哀叹一声,悄悄退了出去。
过了半个时辰,荣顺又悄悄进了内室来看主子,可却见到小几上的汤药还是他离开时的样子,连位置都没动一下,可见殿下碰都没碰。
他悄悄将药碗端了出去,端到外面就对着这碗汤药犯愁,殿下不肯喝药,这身上的明伤暗伤如何会好。
次日就是大朝会,荣顺要一早起来伺候主子穿朝服。
殿下刚从洛城立了功回来,定会受到封赏,所以明日极为重要。
他不敢耽搁,早早去睡了,打算明早提前一个时辰起来熬药,定要盯着殿下喝上几口才成。
大朝会可是不一般,若没有汤药镇着,殿下万一在大朝会上出了什么问题可怎么是好。
一夜过的很快,还未到起床的时间,燕王就醒了过来,他习惯性地揽了揽自己的胳膊,潜意识以为沈千歌还睡在自己身边,可当胳膊动完,感觉到上面没有任何重量之后,瞬间,内心好像被挖空了一块。
原来千歌已经不在他身边了……
燕王将沈千歌平日里穿的寝衣捞了过来,盖住了自己的脸,他深吸了口气,像是在找寻沈千歌留在上面的味道,可惜,时间太长,那熟悉的味道都已不见踪影。
衣裳下的面庞,这一刻,觉得什么都是无趣的。
正在燕王在这样的空洞中徘徊时,外面荣顺的声音将他拉了回来。
“殿下,今儿是大朝会,您该起了。”
荣顺听到床帏内窸窸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