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咱们山里的孩子连饭都吃不饱,哪里有钱到县城里去念书啊?我们这一个村子都没有出去念书的,我刚开始干活的那时候才十三四岁,和大人一样干农活儿,干一天活下来,累的贼死,生产队里的公分,根本就不值钱,一年到头算下来,都还不上返销粮的钱。我们家里兄弟三个,我又是老大,每天没日没夜的干活,到头来还欠生产队的一屁股账,你说哪有这个道理呀。最难的是大家吃不饱饭,我们村子的地又少,自己产的粮食根本就不够吃,每年都要吃国家的救济粮。”
李向前,“你说的这种情况,在我们大山里是普遍的,吃不饱饭的是常事儿,吃饱饭的倒是稀少的,我能知道你那个时候有多难。”
李春生,“1982年,生产队就解散了,实行了联产承包责任制,使劲干了一年的活儿,也就是能够吃饱饭,比以前当然是强多了,那一年我才刚我才刚15岁,我的两个弟弟他们才刚十一二岁,俗话说,半大的小子吃穷老子,有了粮食还是要紧着两个弟弟吃的,为了节省点粮食,我16岁就跟着人家出去打工了,在建筑工地里,我是什么苦活累活都干,好不容易攒了点钱,1990年我已经22岁了,我们一起打工的工友,就是他妈妈戴小凤,看我特别能干,我们俩就一块儿出场对象,到我们家里一看什么都没有,她也没有嫌弃我,我们俩就领结婚证结婚,第2年就有了孩子,家里实在太穷了,我们俩就下决心到广州来打工了,起码能够吃饱饭,给家里省下两口人的粮食,我们俩人打工挣的钱,帮着两个弟弟娶了媳妇儿成了家,所以就苦了孩子。”
李向前,“你这么一说我就知道了,你的父母帮着你们拉着孩子,你们俩出来打工,又帮着你的父母,帮着你的兄弟,帮助他们娶了媳妇成了家,所以前几年的钱,都贡献给你们那个大家庭了,这也就是我们农村的悲哀呀,你的两个兄弟也会从心里记住你这个哥哥嫂子的。”
李春生,“后来我们就找到了这份种草莓的活,我们俩都是农村人,舍得卖力气,又实在。最开始就是给北京的一家单位打工,还从北京来了一位教授,帮着他们在深圳,种草莓,三四年下来,你把种草莓的技术给学到手了,因为这个活儿又苦又累,春节还回不了家,所以好多人干到一半就跑了,我现在是最早种草莓的那批工人,北京的老板一看我很实在,每年都跟着他们干,夏天的半年没活干,我就去打零工,每年八九月份他们开始摘草莓的时候,就把我找来了,我又帮了他们招工人,帮他们管理,多挣几个辛苦钱吧。”
李向前,“看起来你干什么都是很认真的,一看你就是一个实在人,我们农村人的朴实都表现在你的身上。”
李春生,“这个事儿一干上,我就有兴趣了,因为他和咱家里的农活没什么两样,只要按照农时把苗子栽下去,做好几道工序的管理,特别是要做好卫生,主要靠铺地膜,然后防治好病虫害,按期施肥,那到时候就等着摘草莓挣钱了,周期很短,每一亩地的草莓产量又很高,半年就能挣